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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白樘道:“當時那般說,是想你知難而退之意,然而你並不在意。可知雖是你插手,卻也是我默許的?”
雲鬟驀地抬頭,卻見白樘舉起手來,在唇邊微微攏著,竟又咳了聲。
頃刻,白樘放手,複道:“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何況御史彈劾,也並不全是為了此事。若無別的事,你且去罷。”
他的聲音有些微微地沙啞,比起平日來似覺有一絲無力……
雲鬟疑心他身子不適,待要問,又覺逾矩,只得答應了聲,徐徐後退。
將轉身之時,卻又忍不住抬頭看向白樘,卻意外地看見他正也望著自己。
目光乍然對上,雲鬟一愣,不由問道:“尚書……可還有吩咐?”
白樘垂眸看向別處,語聲格外輕淡:“並無。”
雲鬟吁了口氣,才又拱手行了一禮,復退出了。
才出門,就見季陶然整個人貼在門口,儼然正在偷聽,姿勢有些難看,壁虎般地趴在牆上。
雲鬟本正疑慮,見狀卻啞然失笑,低低道:“做什麼呢?”
季陶然抖抖衣袖,道:“我怕尚書責罵你,心想著若是聽見動靜,便入內救場也。”
雲鬟嘆道:“可惜尚書並未責罵我,若是痛罵我一場,我心裡或許好過些。”
季陶然笑道:“得虧不曾,不然我的心裡就不好過了。”
離火自廊下回來,手中卻捧著一個藥罐,見他們去後,便進了屋內,誰知卻見白樘伏在桌上,手捂著嘴,肩頭咳的微微顫抖。
離火叫道:“四爺!”將藥罐一放,匆匆掠到身邊扶住,卻見白樘手心裡一團耀眼猩紅。
又過兩日,京內各部都陸續歇了年休。雲鬟也得以清閒在府中,休養生息。
只是她忙碌慣了的,忽然閒了下來,竟有些無所事事,卻只樂了曉晴,平日裡她去刑部,只晚間才得著人,如今總算能鎮日相守。
靈雨因知道他們都休了假,便也時常過來探望,又說些世子府內的閒話,倒也和樂。
在暖烘烘地炭火氣息、以及滿城連綿不絕、喜氣洋洋的爆竹聲裡,過了除夕,便是新年。
雲鬟因做了刑部官員,年節裡倒也有幾家要相酬的,她能推脫的便自推脫,素日交好的,便過去應一應。
這一日初八,卻是崔侯府做請。
雲鬟自然知道這日子,崔印因交遊廣闊,年下安排也絡繹不絕,每到初八日,便請京內素日跟他相交的官宦等人,每次都有幾十人之眾。
因上次曾見過崔鈺的緣故,雲鬟便不欲過去,以免生事。
誰知這日趙黼過來探問她去不去,雲鬟尋思著問道:“莫非也請了你麼?我不去,你去就是了。”
趙黼道:“你不去的話,我去有什麼意思?不如明兒咱們兩個一塊兒吃酒,又自在又好,你覺著呢。”
雲鬟望著他發光的雙眼,不由笑道:“那還不如就去呢。”
趙黼眯起眼:“你說什麼?”
雲鬟咳嗽,抓了一把松子握在手裡剝著吃,趙黼見她指甲修的乾淨整潔,且纖纖手指,玉琢一般,看著不好用力,剝起來甚是費事。
他便握著手,將那把松子自取過來道:“我幫你剝就是了。”
雲鬟見他用的右手,便問:“手如何了?”
趙黼道:“好多了……就只是颳風下雪的時候,還有些酸痠麻麻地痛。”
雲鬟盯著看了會兒:“不可大意,太醫怎麼說?”
趙黼道:“太醫說讓我不要動怒,要時常心情歡喜。”
雲鬟詫異:“這話從何說起?”
趙黼笑道:“我怎知道,他們只說這樣便好的快罷了。”忽然道:“阿鬟,你可知道我怎麼才能歡喜?”
雲鬟雖知道他多半是說笑,然而她畢竟曾親眼看過這手傷勢之重,因此竟不敢鬆懈,也不便玩笑,道:“罷了,且先不要使力,還是我自己來罷了。”
趙黼卻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忽含笑道:“這樣玉手,如何能做此等粗糙之事?何況若真有心……那上回如何竟然跳車了呢……”
誰知雲鬟聞聽,鬼使神差地想起上次在馬車裡他的那句話,耳根頓時先紅了。
——未曾進江夏王府之前,雲鬟聽說過許多說法,比如有人說江夏王天性兇狠殘忍,面貌猙獰,王府更是龍潭虎穴,進去者,九死一生。
然而日子一長,卻覺著那些傳言,有些對上的,也有些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