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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樘平靜說道:“你大概也猜到了。是我令他取消你的資格的。”
雲鬟耳畔又“嗡”地一聲,此事她雖然早有預料,然而卻著實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得白樘的親口承認。
忍不住抬頭看向他:“為什麼?”
此刻,白樘正站在她的身側,見問,便輕聲說道:“你知道緣故。”
雲鬟的手握緊了些:“因為、因為我是……”
白樘盯著她的雙眸,卻不等她說完,便道:“當時我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過了這許久,我卻……我所以為的‘禍’跟‘罪’,卻並非於此。”
雲鬟琢磨了片刻,終究不懂,又驚又疑地問:“尚書,我、我不明白……莫非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
白樘道:“你沒有做錯。”
雲鬟一眨眼,等待他給一個明確的答案。
白樘卻又極簡而沉靜地說道:“是我。”
雲鬟仍不明白,眉頭皺蹙。
白樘卻只靜靜地望著她,那種眼神,似乎是山雲霧雨,海風巒光。
讓雲鬟難以形容。
最後白樘道:“有一句話,我最後問你一遍。”
雲鬟又緊張起來:“是什麼?”
白樘道:“你現在辭官,還來得及,你且想一想,要不要……”
當時雲鬟心頭混亂,只當畢竟是她不知道哪裡做錯了什麼,又或者,白樘始終無法原諒她的“真實身份”,但是聽了這一句,卻彷彿被人用力推了一掌,將要跌入深淵或者寒潭之中般。
她不想……就這樣結束,不願就如此垂死。
故而在片刻窒息後,雲鬟也不等他問完,便即刻道:“不。”
那會兒她以為白樘還會說些什麼,她也已經做好了要“垂死掙扎”的準備。
誰知白樘聽了她的回答,只仍是有些古怪地看了她半晌,才似笑非笑道:“好。”
然後就叫她退出去了。
不料此刻,白樘竟又問起來。
只聽白樘道:“你既然選擇了,就當知道刑獄之路,絕非坦途,你若無法徹底自律剋制,那麼就不配……”
雲鬟知道他要說什麼,明知道不該流淚,淚卻因此更急了,又怕發出聲響,只顧死命咬著下唇。
白樘默默看了片刻,終於輕吁了口氣。
就如同那日一樣,他起身走到雲鬟身前,道:“不要……再哭了,這裡是刑部。”
奇異的是,他的聲音不再似先前一般冷清漠然似的,彷彿帶一絲無奈跟規勸。
雲鬟卻因藍泰之事加上白樘先前的訓斥,兩下交加,再也承受不了,雖不曾放聲大哭,但是肩頭卻因不停地抽噎,也禁不住地顫抖起來。
白樘喝道:“夠了,哭什麼!”這一次,卻是帶了十萬分不悅跟怒氣似的。
雲鬟用力一哆嗦,受驚地抬頭看向他,眼中的淚默然無聲又不由自主地悄悄滑落,她懵然瞪大雙眸,唇上還帶著些許血痕。
此刻的這張臉,因哀慟悲傷交織,淚痕狼藉,眼睛通紅,嘴唇破損……儼然跟美貌並沒什麼干係了。
雲鬟望著眼前的白樘,但是與此同時,心底卻驀地翻出出現無數熟悉之極的場景。
鄜州之時,那些翻看過無數次的書冊,就算上京、就算遁逃也要帶著的書冊。
洛陽風雨,龍門古佛,在悲憫的雙眼注視下,她也瑟縮地望著這看似無所不能的……
雲鬟不由啞聲道:“我知道四爺一直瞧不起我,可是我……我就只是想、成為像是你一樣的、一樣的人,這個想法、自是極為可笑,我又怎麼能做到?想來、只是礙眼壞事而已……如果,如果四爺真的容不得我,如果我真的這樣、讓四爺厭棄,我可以……”
“辭官”兩個字,尚未說出,眼前忽然一暗……以至於就算事後,雲鬟亦懷疑當時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日,正是休沐之期。
一大早兒,季陶然跟清輝兩人便來到府中。
三人廳內坐了,把近來關於宣平侯府藍泰案的種種線索理了一遍。
清輝道:“據宣平侯所言,擄走藍泰的,是個武功極高的蒙面人……事發的地點,在茂林,距離太平河有四五里地之遙。”
季陶然道:“宣平侯身邊帶了那許多侍衛等,如何竟給人輕易得手?”
清輝道:“說是藍泰淘氣,自己一個人跑到了樹林子裡,才跟人可乘之機,發現之時已經晚了。”
那天宣平侯指認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