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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他的衣裳,叫他有些不爽,然雖則如此,這兩個人卻仍是靜坐相對,並未有任何逾矩之處,卻叫趙黼又略受用。
因此見季陶然這般,趙黼便哼道:“到底想怎麼?”
季陶然道:“昨兒世子回來,帶的那個美貌佳人,不知是誰?看打扮像是府內女眷。”
一字字聽來。趙黼瞪大雙眼:“你……”又看向雲鬟:“你們……”
季陶然哼了聲,冷冷嗖嗖地說道:“不錯,我們都看到了,當時我,清輝,張都司都在場。”
趙黼將錯愕生生吞了,嗤之以鼻:“喲,顯你們人多啊。”
季陶然道:“世子,你還未回答我的話呢。”
趙黼嗤道:“那個美貌佳人叫阿鬱,是我母妃的遠房親戚。”
季陶然道:“世子同她倒是極親密的。”
趙黼不理他,只有看雲鬟道:“阿鬟,你別理季呆子挑撥離間。”
因見雲鬟面無表情,便又左右打量了會兒,道:“你不會也生氣了罷?其實那時候我是去接母妃的,誰知道她先出來了,我便想著將錯就錯……”
季陶然心急,便又插嘴道:“何為將錯就錯?”
趙黼正要呸他,卻聽外頭有說話之聲,掀開簾子一看,竟是到了宣平侯府。
趙黼意外,便道:“怎麼又來了這兒?回謝府,或者世子府……”後面這個提議,他自己也覺著不成,聲音都放低了些,又看向雲鬟。
雲鬟靜靜說道:“你可知道泰兒不見了?若是無法水落石出,我、我怎麼也不放心。”
趙黼這才擰眉,他畢竟才回來,只顧料理自身的事就忙不過來了,竟不知藍泰的事。
但趙黼卻深知藍泰對雲鬟而言,意義非凡,便不再勉強:“那也使得,只這一身兒溼淋淋地如何處置?又要害病。”
眾人進了宣平侯府,藍少紳先陪送夫人入內,又更換了衣裳,便出來相見白清輝季陶然。
今日相見,滋味卻跟先前不同。
藍少紳面容頹然,下頜上新冒出的鬍鬚青鬱郁地,透著些許落拓似的,跟他素來精緻風雅渾然不同,整個人看著竟似比之前滄桑了好些。
清輝道:“侯爺,今日是怎麼了?”
藍少紳不答,季陶然道:“侯爺可知道夫人因何要跳水?”
藍少紳聽到這裡,才問道:“昨日你們來過之後,我知道承兒偷偷地跟她說了什麼……她才求我去祭祀……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季陶然跟清輝對視一眼,還未開口,崔承卻按捺不住:“不錯,是我跟姨母說了,我說,是姨夫可能瞞著她做了些什麼,讓姨母用個法兒,逼你說出來。”
藍少紳喝道:“你胡鬧!”
崔承忍不住道:“我自然想不到,姨母竟會如此決絕……然而,連我們都看出姨夫瞞了些什麼,姨母畢竟跟你同床共枕,難道竟會一無所知?何況我只是提醒她,讓她想法兒求個真相。可她竟說也不說,便如此選擇,你難道猜不到原因?”
藍少紳起初還瞪著他,漸漸地目光閃爍,卻並未做聲。
季陶然見他們已經攤牌,便道:“不必怪承兒,這法子是我們幾個人一起想出來的。然而承兒說的對,我們卻料不到夫人竟會真的投水。可知今日若不是謝主事,一切便無法挽回了?但若是夫人心結不除,只怕救了一次,救不了下一次,侯爺還要瞞著什麼?”
藍少紳終於喃喃道:“可知,我之所以這般做,正是為了她好?”
清輝凝視著他,道:“侯爺自覺是為了人好,殊不知,有時候這種好,卻叫人承受不來,若今日夫人因此死了,便等同侯爺親手殺死的一般。所以你覺著是‘好’,實則卻是害。”
藍少紳的目光有瞬間的空惘。
事情的起因,說來有些不可思議。
四個月前,藍少紳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境十分的詭異,可又十萬分的真實。
夢境中,他看見自己的孩子藍泰,確切的說,是長大了的藍泰,手中握著一把血淋淋地刀,正在折磨一個人。
那被虐殺的人,竟然是藍夫人。
夢境中,藍少紳大怒,卻也甚懼,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只是眼睜睜看著。
當藍泰舉起刀子,向著藍夫人胸口刺下的時候,藍少紳大叫一聲,驚醒了過來,渾身已經被冷汗溼透。
身邊的藍夫人嚇了一跳,藍少紳的臉色慘白駭然,瞪著藍夫人半晌,才用力將她抱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