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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轉頭看向別處。
正晏王在內相問,白樘跟季陶然在外相商之時,世子府的一名長隨小步匆匆來至門口稟告道:“王爺,宮內來人了。”
晏王聞訊而出,至廳上相見,卻見一名內侍道:“傳聖上口諭,命刑部主事謝鳳進見。”
晏王甚驚,他才將人從監察院帶了回來,且又有傷,這會兒如何能進宮面聖?
那傳旨的內侍見晏王不語,便笑道:“王爺,怎麼不應呢?”
晏王道:“聖上可知道昨晚上世子府出事了?”
內侍道:“自然知道。京內什麼事兒能瞞得過聖上?”
晏王又問道:“那……聖上可知道監察院帶了謝主事去,且還用了刑,如今已經是動不得?”
內侍這才面露詫異之色:“怎麼竟動了刑了?不過,畢竟聖上命即刻進見,倒是不能耽誤的,王爺不如催一催。”
若換了別人,倒可以推搪,然而既然是皇命,晏王也自不敢,當下只得忐忑回來,先告知了白樘,道:“不知道聖上在這個時候叫她進宮,是為了何事。”白樘也揣測不透。
晏王道:“尚書覺著,我跟著進宮如何?”
白樘道:“既然親來世子府傳旨,便知道人在此處,若要王爺陪同,自然早就說了……”
晏王憂慮道:“且莫說腿上的傷非同小可,我最怕的是吉凶難測。”
原本不知道“謝鳳”的身份,倒也罷了,如今知道了是趙黼的心上人,晏王卻是看的比什麼都要重,是以看見雲鬟受刑,才一反常態勃然大怒。
只因畢竟知道趙黼性情,若是雲鬟真的出了事故,趙黼只怕也要做那第二個孫猴子,鬧得“四海千山皆拱伏,九幽十類盡除名”罷了。
被白樘勸說,晏王入內告訴,曉晴跟靈雨也是懸心忍驚,忙伺候她更衣打理,又扶著下地。
雲鬟只覺得兩條小腿似不是自己的,每走一步都忍著劇痛,彷彿隨時都要折斷般。
從臥室到了外間,額頭上已經隱隱汗津津地。
晏王看的甚是不忍:“你不必去,我親自進宮跟父皇稟明!這樣一來一回,是會出人命的。”
雲鬟輕聲道:“王爺切莫著急,我並無礙。”
白樘在旁默然相看,眼中卻仍是無有喜憂,只對晏王道:“王爺恕罪,我有一句話叮囑謝主事。”
晏王嘆了口氣,示意他且自便。
白樘走到雲鬟身旁,望著她被汗浸溼了的眉,以及雖然痛不可擋卻依舊忍耐,因此微蹙的眉端,只一眼,眸色越發幽深了幾分。
沉默片刻,白樘才低語道:“我雖難以揣測聖意如何,但……多半是問你昨夜之事。先前出監察院的時候,太子府的人攔著未果,也興許是太子或者恆王進宮說了什麼……你自己多行留意。”
雲鬟竭力站穩身形,拱手道:“是,下官知道了。”又看看白樘,心中雖有幾句話,卻不好此刻說。
晏王又特命貼身的內侍小金並阿喜跟隨伺候,把兩人格外叮囑了一番。
不提眾人各自不安,只說雲鬟隨著內侍入宮,阿喜跟小金一左一右,竭力攙扶著她,雖是如此,進金鑾殿的時候,仍舊有些汗溼重衣,幾乎虛脫,雙腿早就疼得麻木。
內侍入內稟報,一聲傳喚,小金跟阿喜不便再跟隨入內,只目送雲鬟自己走了進去。
小金在後盯著,不由對阿喜道:“想不到這謝主事也是個狠的,聽說在監察院受了刑,那哪裡是好擔當的,方才走路都察覺他在顫,卻竟一聲兒也沒哼出來。我原先不知道世子為什麼跟他那樣好,如今卻有些明白了。”
阿喜又是難過,又是好奇:“明白什麼?”
小金道:“這謝大人,看著文弱,風吹吹就倒似的,實則也是個硬骨頭,我們世子生平最敬重英雄豪傑了,自然是惺惺相惜。”
阿喜眨了眨眼,嘆道:“我卻覺著還是在我們南邊兒的好,也不必當個什麼英雄豪傑,也不必吃這許多苦,遭這許多難了。”
小金瞅了他一眼,道:“那有什麼出息?京城是天子腳下,萬種富貴之處,天底下人人嚮往,人生自要來此一遭兒,才算不枉。”
阿喜道:“我跟你是話不投機三句多。”
小金啐道:“你這無知的小南蠻,我難道願意跟你說麼?”
兩個人一言不合,各自轉頭,卻不知金鑾殿內,卻是一番風雲雷霆,變幻莫測。
皇帝坐在龍椅上,俯看底下之人,早看出她走路姿勢有異,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