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平心頭一動,覺著這彷彿是個好機會,便果然摸了進門,誰知才進堂屋,就見馬老兒耷拉著腦袋,細看,卻見頸間有一道刀上。
徐平大驚,本要轉身逃走,可心裡忽然竟又想:“這馬大果然殺了爹孃不成?只是他倘若活著,如何一點兒聲都沒有,我不如……”
所謂“白酒紅人面,黃金黑人心”,這利字當頭,徐平竟生生按捺下心頭驚駭,壯膽往馬大的房中而去,才掀開簾子,就見馬大死在床上。
徐平呆看片刻,心頭狂跳,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忙去翻箱倒櫃的找,本來還躡手躡腳地,後來因倉促,不免碰到了桌上的物件兒,發出聲響來。
可終究在櫃子的抽屜裡找到了那二兩銀子,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銅板,徐平狂喜!一概收入囊中,才要離開,忽然間門簾一掀,有人走了進來。
徐平大駭!本能地往簾子後退去,去見門口那人搖搖晃晃,走到床邊兒,忽然一聲不響地往前栽倒!
徐平見狀,才驚慌失措地逃了出來,仍從後門跑出,本要回家去,正好兒遇見有兩個鄰居在那竊竊私語,議論馬家如何如何了,見了他,還以為他才回來,就拉住了一起說。
徐平怕硬是離開,他們會疑心,因此只站著應付罷了。
徐平供認完畢,便道:“大人,我委實並沒殺人,手上的血,是因不小心差點跌倒碰到的。說起霍捕頭,不過是我一時失心瘋了,亂咬人罷了,我已經知錯了。”說到這裡,又道:“聽說那馬娘子並沒有死,不知她說的兇手是誰?”
白清輝見他眼中透著狡黠之意,心中不喜,疑心他並沒完全說實話,便道:“來人,將徐平帶回縣衙。”
徐平慌張起來:“大人,為什麼要拿我?”
白清輝道:“你自行供認進了馬家,想來你的殺人嫌疑比霍捕頭還要大,自然要細細審問。”
那兩個鄰居撇嘴斜眼地道:“這的確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他殺的,如何一直咬霍捕頭呢?”
徐平叫道:“冤枉!大人,真的不是我殺,大人不信可以問那馬娘子。”
兩個捕快早聽見他汙衊霍捕頭的事,不由分說,上了鎖鏈欲帶回縣衙。
眾人退下,雲鬟低聲道:“大人,他有一點說對了,並不是他殺的人。”
白清輝道:“我知道,你方才只同我說他的雙手上有血,但若真的是他殺了那許多人,只怕就不僅是手上那麼點兒了,且他並沒換衣裳的時間。”
雲鬟點頭。
原來方才白清輝在問那三人之時,雲鬟因看見徐平此人,忽地想起,昨兒白日她來徐家調停之時,這徐平也圍在門口,眼神賊溜溜地。
後來昨晚上他們來到,卻見徐平也跟那兩個鄰居在一塊兒,答話之餘,便時不時地伸手摸摸胸口,趁人不注意之時,嘴角一挑。
那不起眼的動作跟一霎時的細微表情,滿院子之人又不會特意去留意,縱然細看,只怕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可是雲鬟回想之時,卻將院內眾人都瞧得一清二楚,——當時徐平握著胸口之時,嘴角竟似有一抹得意笑意。這會兒也是真相大白了,徐平之所以忍不住偷笑,自然是因為他費盡心思,終於把那二兩銀子拿了回來,因此馬家之人盡死,也跟他毫不相干,反而是件好事了。
而那一刻,雲鬟自然也看見他的手上有些殘存血跡。
眾人慾回衙門,白清輝兀自琢磨,便道:“如果我們的推測無誤,殺了馬婆子的關氏聽見這屋子裡的動靜——不知是徐平在偷竊,只怕以為是馬大死而復生,所以她不顧精疲力竭趕了過來。”
雲鬟道:“她畢竟是個女子,既然起了殺心,必然要拿著兇器。”
白清輝回想徐平方才所說,忽然說:“設想關氏走到床邊兒,或因為失血過多或因為受驚才昏迷,她手中的刀自然便會遺失在現場。”
白清輝說到這兒,便止步,雲鬟也停下來,轉身看他:“那時候現場只徐平一個,若是兇器不見,最大的嫌疑自然是徐平。”
白清輝面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道:“你說的不錯,方才我聽徐平供認,心裡就隱隱覺著哪裡不對,現在才想通了——是他攛掇眾人說是霍捕頭殺人,然而此人唯利是圖,生性狡詐,細想來,竟不像是他信口而為。倘若,徐平是故意栽贓給霍捕頭,他要做的是……”
當時徐平以為馬家四口全都死了,假使他看見關氏手中提刀,自然知道是關氏不堪忍受殺人,但是他並沒有就此逃走,反而……
雲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