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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弟,我知道這請求有些冒昧了,只不過若是報官,未免會瞞不住傳揚出去,只怕果然於那邱老先生面上有礙,若一直不肯細查,只怕至善禪師也要‘無疾而終’了,好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知道使不使得?”說著,便連連作揖。
雲鬟笑道:“徐兄都開口了,難道我要不應?只不過怕辜負所託罷了。”
徐志清方鬆了口氣,道:“總之你肯答應,已經是事成了一半兒了。”
當下,雲鬟便同徐志清出城,來至戒珠寺,才進寺門,就見一群白鵝撲閃著翅膀往外奔去,原來禪師雖約束眾人不許進出,但這些白鵝卻是每日都要出門放風,遊玩嬉水無礙。
雲鬟打量著這些白鵝,見那揮舞翅膀迫不及待之狀,一時想到家裡小雪,不由莞爾。
進到裡面兒,那至善禪師接了,又親把那日的經過、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引著雲鬟來至禪房細細打量過後,又在寺內各處走了一遭兒。
雲鬟因並沒見過那珠子,禪師又道:“此珠大如雀卵,世間少見,在本地更是絕無僅有,但凡見了必然就知道是本寺之寶了。”
正說話間,便見寺內養著的那群白鵝回來,正從前方殿前搖擺而過,嘎嘎聲不絕於耳,看著十分清閒可愛。
徐志清不由突發奇,想:“會不會也如那典故所說,也是被這些白鵝給吞了肚內呢?”
禪師笑道:“二爺又說趣話,不過,我倒是寧肯如此,總比大海撈針,再找不回來的好。”
兩人說著,雲鬟忽然道:“禪師,貴寺內養了多少隻鵝?”
禪師見問,想了一會兒,道:“記得有二十四隻。”又喚了小徒圓能來問,也道:“是二十四隻不錯。”
雲鬟微微蹙眉,道:“這兒彷彿……不夠數。”
原來方才雲鬟進門之時,曾看見這群白鵝出去,方才又掃了眼,總覺得欠缺些什麼,心底暗暗數了會兒,便發現不對。
至善禪師聽了,忙又跟徒弟數了一遍,徐志清也在旁幫忙,果然,只有二十三隻。
至善忙叫人出去找尋,又道:“平時都是一群出去,一群又回來,從不曾如此,到底是走失了,還是……”
心底忽然浮現徐志清方才那句話,不由又急道:“莫非真給徐施主說中了,是給白鵝把珠子吞了麼?”
雲鬟忙道:“禪師不必著急,那珠子好端端供奉在佛龕內,又怎會給白鵝吞了,縱然是白鵝要吞,也得有人將珠子先取出來。”
禪師越發驚愕:“莫非是有人偷走了珠子,又給白鵝吞了麼?”想到這點兒可能,一時色變。
當時因發現珠子丟了,禪師立刻叫封鎖山門,搜身搜物,那賊人若是還在寺內,自然無法將珠子帶出去,或許這賊人也深知戒珠寺典故,所以把珠子給白鵝吃了,然後又趁機偷走了白鵝?
何況寺內幾乎都掘地三尺了,人人也都搜遍,都沒看見珠子,故而如今白鵝竟落了一等嫌疑。
正驚疑不定,心驚亂跳,雲鬟又道:“這個雖未必不可能,只不過,一來白鵝吞珠子,也要看機緣,未必給它它就會吞了。二來,縱然是鵝子吞了,那賊人也未必就認得是哪一隻白鵝所吞,所以禪師還請鎮定些。”
至善聽了這兩句,才慢慢地又定了心,忙又叫寺僧把剩下的二十三隻白鵝都圍起來,不許外出,派人緊緊地盯著。
又叫人開山門,出去找那失蹤了的白鵝。
雲鬟和徐志清見他忙的這樣,寺中又找不出其他端倪,便告辭先離開。
路上,徐志清因對雲鬟道:“鳳弟,還是你眼睛利,如何一下兒就認出少了只白鵝呢。”
雲鬟笑笑,徐志清又道:“只是說來怪了,僧房內只邱老先生一個,難道果然是他?”
雲鬟道:“哪裡是他一個,不是還有圓能麼?”
徐志清怔了怔,道:“圓能雖去過送茶,只他是本寺之人,偷珠子做什麼?”
雲鬟道:“並不是認定他所為,只不過事情未明之前,他跟邱老先生都是一樣有嫌疑的。”
徐志清道:“然而至善曾說了,他回來之時就遇見圓能,圓能才出房兩三步,至善就發現珠子不見,回頭立刻叫住了他,然後便搜身等,並沒有放他離開眼前,若說有嫌疑,畢竟還是邱老先生的嫌疑多些,畢竟他是後來隔了段時間才被搜身的,在那段時間內,他可以把珠子或藏或扔給白鵝吞了。”
雲鬟點了點頭:“有理。”
兩人回到城中後,至善禪師因懷疑是白鵝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