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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眾口不一。
這四方水賊摸不著深淺,不敢輕敵,竟前所未有地互通聲氣,準備聯手作戰。
本想仗著天時地利,又人多勢眾,給新軍一個下馬威,誰知竟全然打錯了如意算盤。
負責指揮新軍作戰的晏王世子,簡直如同諸葛孔明再生似的,彷彿提前預知他們的打發兒跟種種部署,處處先聲奪人,搶佔先機。
戰役初初開始,水賊便屢次慘敗。
一鼓作氣,新軍越發鬥志高昂,節節取勝,四方水賊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漸漸地便有些傳言,說是這世子趙黼乃是武曲星轉世,最是能征善戰,昔日在雲州,將遼人精銳便打的落花流水。
如今又來南討,又是如此的運籌帷幄,算無遺策,這自然是因為神力護體,凡人無法相抗。
故而這賊人計程車氣竟越發低落,新軍所到之處,匪賊望風而逃,長江左近被賊匪所侵擾的那些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
只是在六月中旬,戰事正如火如荼,新軍士氣如虹的時候,忽然又不知從哪裡傳來些流言,竟說是朝廷有意罷免世子趙黼,並將新軍撤回。
張振跟蔣勳得了訊息後,便雙雙來尋趙黼。
張振問道:“外頭怎麼會有那種流言?到底是從何處流傳而起的?”
趙黼對此卻不以為意,口中咬著一根柳樹的嫩枝子,唇齒漏風地說:“不打緊,這會子讓他們說就是了,就算真有朝廷詔命,那使者來的時候,戰役早就結束了,怕他怎地。”
隨著他說話,那枝子便也跟著一上一下地抖動,幾片葉子隨之亂飛。
張振忍無可忍,上前揪住。
趙黼忙咬住,吐字不清道:“做什麼?搶東西啊?”
張振見他跟一隻狗兒護食似的,不能跟他硬拽,只悻悻地擼去幾片葉子,方道:“你不用這樣漫不經心的,你當這流言只是流言而已?咱們在這兒拼死拼活的,若是背後有人捅刀子呢?跟賊寇裡外夾擊,你我死也不知如何死的。”
趙黼心疼地看著那被他揪了去的幾片葉子,才把柳樹條吐出來,道:“六爺又不是沒被人捅過,捅著捅著,就習慣了。”
“噗。”連蔣勳也忍不住啞然失笑。
張振看著他,咂了咂舌頭,道:“我看你真不像是鳳子龍孫,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
趙黼蠻不在乎,道:“鳳子龍孫是什麼,不也一樣都是飛禽走獸麼,說屠戮也就給你屠戮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張振本以為自己說的已經夠大逆不道了,沒想到這個人自己竟說的更狠,當下無言以對。
趙黼卻又長長地舒了個懶腰,拍拍他的肩:“放心罷了,咱們已經搶佔先機,不會有事的。至於京內……”
他笑了笑,看著兩人,道:“我跟你們說過沒有,六爺有貴人相助,再山窮水盡,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張振見他雖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但語氣中卻隱隱透出篤定之意,不由問道:“貴人?世子指的是誰?”
趙黼笑而不答。
蔣勳聽到這裡,因猶豫了會兒,便低低說道:“雖有貴人相助,只是……也仍要提防暗箭才是。”
上回在雲州,蔣勳向孟驚鴻辭行的時候,孟驚鴻雖欣賞他少年意氣,暗中卻也頗叮囑了他幾句話,蔣勳琢磨其意,竟是讓他小心見機行事,不要真個兒當了“炮灰”。
蔣勳在軍中這多年,又曾在京內兵部呆過,也有些明白如今的時局,太子原本就有些忌憚晏王趙莊,故而晏王才自請遠避雲州,然而世子趙黼生性“飛揚跋扈”,極為醒目,竟深得皇帝寵愛,且又屢建奇功,對太子而言,自如眼中釘般。
先前跟花啟宗一戰,尚且有個褚天文使絆子呢。
如今趙黼南下,若說太子會坐視他再立功,自然痴人說夢。
蔣勳說完,趙黼探臂將他一抱:“怎麼,這麼擔心六爺?”
蔣勳一愣,臉慢慢地又有點紅。
趙黼見狀便將他放開,往前走了一步,眺望前方那一望無際的江海水,彷彿出神。
半晌,張振跟蔣勳方聽他輕聲念道:“醉別江東酒一杯,往年曾此駐塵埃。魚聽建業歌聲過,水看瞿塘雪影來。”
不知為何,聲音裡竟似透出幾許恍惚悵然。
兩人瞠目結舌,不知這個主兒竟也有如此“斯文動人”的時候。
趙黼卻搖頭轉身,負手欲走。
才走了兩三步,忽然回頭對蔣勳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