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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大石墜地,笑問:“果然找見了麼?”
霍城道:“我去了寺內,按照典史交代跟禪師說了,到了那後院……果然分毫不差!已經是找到了。”
雲鬟不由唸了一聲佛,又道:“幸而不負二爺所託,也算是一件兒功德罷了。”
曉晴又送了茶進來,霍城吃了兩口,眉飛色舞道:“禪師極為歡喜,同我說今日天晚,明日必親自登門拜謝。”
又急急地問雲鬟道:“典史,我竟糊塗了,為什麼這圓能拼命來搶齋供,又為什麼那枯井裡的白鵝腹中,竟會藏珠?”
周天水也正瞪著雙眼,滴溜溜地盼著她解釋,又催說:“白鵝腹內藏珠又是如何?莫非是王羲之的白鵝顯靈了麼?如今霍捕頭已經回來了,快些把你的’天意’告訴我們吧!”
雲鬟見他兩人著急,這才將事情的本原一一說來。
這戒珠寺的藏珠,因歷代久遠,且又價值不菲,不免有些宵小暗中窺探,更有些癖好此物的收藏家,知道乃是書聖之物,自然恨不得收為己有,因此在黑市之上,這珠子價值已逾千金。
只戒珠寺裡也自有武僧守護,且至善禪師從不肯將這珠子輕易示人,只藏在自己禪房之中,因此要下手也是難的。
圓能雖是至善的徒弟,只是天生心術不正,受不住佛家清規戒律之苦,早有還俗享樂之意,只怕身無長物,無法在俗世安身。
因此竟留意上了這顆珠子,只因至善看的甚嚴,圓能幾次欲動手,時機都不太對。
那日邱老先生歇息在房中,至善因事出門,圓能覷得這個機會,假借奉茶之名進入,將珠子擭去。
誰知才出門,就撞上至善回來,圓能心中大驚,知道接下來至善必然會嚴搜密查,他情急之下,便將珠子放進杯中。
果然至善發現珠子不翼而飛,立刻出門喚住圓能,讓跟他一塊兒往前去,圓能只假作無事,走到廚下之時,藉口放茶杯,便拐進廚房。
此刻至善等在門口催促,圓能把茶杯放下,趁著轉身之時,將珠子塞進旁邊的齋供餑餑之中,掐破一點皮留了記號,只等脫身後再拿走。
誰知他們前腳走,後腳宋大就來將餑餑放進桶內,要運出去給那些施主家裡分發。
宋大將出山門之時,寺僧已經接到禪師通知,讓關閉寺門,只因宋大急著派送餑餑,何況又並無可疑,便將他身上檢查了一遍,就放了他出去。
一直忙碌過後,圓能才知道此事,頓時又是驚心,又是膽寒。
只因這些素品,是為了佛誕節而用,一旦過了佛誕,或者散給街頭之人,或者那施主家裡自己吃用了……一旦如此,豈不是便會發現裡頭藏著的珠子?
偏偏因為丟失了佛珠,至善禪師一怒之下,便命關閉寺門,不許任何人出入,又命武僧巡邏密查。
因此圓能雖然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蚰蜒,卻也毫無辦法。
那一日徐志清陪著雲鬟前來寺內,後來雲鬟發現少了一隻白鵝,眾人都以為就如當初這戒珠寺的典故一樣,白鵝身上必有蹊蹺,多半是賊人將珠子藏在白鵝身上,趁著鵝群出去之時偷走了。
所以至善急的發慌,頓時便開了山門,讓眾人出外找尋白鵝。
豈不知,這一切都是圓能的計策。
其實,那白鵝原本並不是在寺外失蹤的,而是在寺內。
因圓能出不去,而佛誕日漸漸逼近,如今又見至善請了人來,他急中生智,便趁著白鵝出入、人不留心之時,捉了一隻白鵝掐死,假作是在外頭被人偷去之意。
本來想自己向著至善點明白鵝少了一隻,誰知竟給雲鬟看了出來,而至善果然因此懷疑賊人在寺外、且已經得手。
圓能心底自暗暗得意,當下隨著寺眾出外,假借找尋白鵝,實際上把寺內發放齋供的名冊取了,按照門戶前往搶供品。
本來若時間長點兒,圓能也不至於用明搶這種魯莽法子,只不過眼看佛誕日要過了,那齋供內的珠子隨時隨地都會被人發現,圓能狗急跳牆,也顧不得了,便假扮流浪漢,一路搶了過去。
誰知一來驚動了本地公差,竟尾隨而來,追的他也幾乎沒有停歇之時,然而圓能處心積慮才偷出這珠子,自詡以後的身家性命都在上頭,自然無法割捨,竟寧肯鋌而走險。
霍城跟周天水聽到這兒,周天水便忙問:“他既然對這珠子志在必得,又怎會陰差陽錯錯失了?”
雲鬟道:“可不正是陰差陽錯麼?多半……是佛祖顯靈罷了。”
霍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