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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只叫他們在府衙等候,自己卻又往前而行。
將到公房之時,卻見雲鬟跟趙黼站在門口上,不知在說些什麼。
季陶然頓了頓,方走上前,對雲鬟道:“你那法子果然奏效,這賊人真的招供了。已經派了人去找尋,若無意外,孩子必然是會回來的。”
雲鬟笑道:“幸而孩子安好,恭喜將要順利結案了。”
季陶然道:“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置呢。”
雲鬟卻搖頭道:“若不是我,你也自會想出法子,只不過我幫你提前想到罷了。何必妄自菲薄?”
兩人說到這裡,季陶然看了一眼趙黼,便壓低聲音道:“我先前也才知道,原來昨日,你進宮面聖了?如何我隱約聽我們大人說……你可以進刑部了?”
雲鬟斂了笑,垂頭不語。
季陶然道:“你真個兒要去?”
雲鬟默然問道:“是不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季陶然停了停,道:“對天下任何其他女子來說,自然是匪夷所思,但是對你而言,卻是順理成章。”
雲鬟抬頭,季陶然肅然道:“你有天賦之能,也有心胸機變,就算我等鬚眉男兒都不及。——你自己若是不願走此路,倒也罷了,但倘若是你心願的,如何使不得?”
雲鬟目光閃爍,正欲說話,趙黼在旁冷冷說道:“季呆子,怪不得你跟小白交好,你們兩個是串通好了一氣兒的?”
季陶然道:“世子莫非……不喜歡此事麼?”
趙黼嗤道:“我何止不喜歡。先前跟你說過,她是要跟我去雲州,跟我成親的。如果去了什麼刑部,你讓六爺守寡到幾時?”
季陶然瞠目結舌,雲鬟也禁不住蹙眉:“世子。”
趙黼道:“怎麼,不愛聽麼?那換一句……讓我獨守空房怎麼樣?”
雲鬟只得抬頭看向別處,季陶然也笑著咳嗽了聲,同也舉頭四顧。
只有趙黼走到雲鬟身邊,說道:“我可不是說笑,你的確是個最冷心冷面、無情無慾的天人,倒也罷了,你哪裡知道我的種種煎熬難過?”
雲鬟面上有些薄紅,只得小聲道:“世子,這兒是京兆府呢。”
趙黼磨牙道:“那好,回去悄悄說。”
季陶然站得近,忍不住又瞥了過來。
趙黼恨得牙癢,偏偏說道:“你看什麼看?我們昨晚上……”
雲鬟見他非但不收斂,卻要越出驚人之語,便狠狠地咳嗽了聲。
誰知趙黼此刻火氣復湧了上來,任是誰也討不了好,見狀便低頭道:“你若再瞪我,我便親你。”
季陶然雖知道他的性子不羈,卻也聞言呆怔。
雲鬟嘆息低頭,趙黼白她一眼,哼道:“十足膽小。”
誰知目光逡巡之間,忽地看見雲鬟“平平如也”的胸,頓時又大皺起眉。
趙黼咂了咂嘴,眼前恍惚,不由想起昨晚上的事來。
原來那會兒,兩個人因為雲鬟要進刑部之事,一言不合,趙黼將靈雨關在門外,回身逼近雲鬟。
雲鬟不由後退,想到他方才所說,不免問道:“世子……要什麼來交換?”
趙黼低低道:“你自然是知道的。”
此刻雲鬟退到了床榻邊兒上,身後硬挺,竟是貼上了床柱,再無可退。
趙黼笑道:“可惜,如何不直接到榻上呢?省了我的事兒。”
手扶著下頜,低頭便親了下去。
其實趙黼本就是個百無禁忌的性子,前世這會子妻妾都有了,雷霆閃電,呼風喚雨,毫無剋制。
但今生,一把年紀……卻仍是每夜獨對床柱,委實悽惶,他又不是那種清心寡慾之人,偏偏是個最熱血衝動的,每每煎熬起來,也是一言難盡,無法形容。
那唇香甜嬌軟,就彷彿有花蜜一般,碰不到的時候口乾舌燥,碰到了之後卻又貪得無厭,舌尖就如他的胭脂獸聽了號令,長驅直入,左右捭闔,無法阻擋。
他的屋內並無炭爐,但身子卻愈發升溫,似地火奔騰,熊熊烈烈。
當下便在耳畔咻咻說道:“我要你。你可給麼?”
卻不等回答,欺身再上。
雲鬟似想躲避,卻又並沒有掙扎,只暗中緊握了雙手。
趙黼早已經猛虎似的,亂扯亂撕一通,喉間幾乎發出咆哮之聲,正磨牙吮齒地想要一口咬落,目光所至,手卻忽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