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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又過數日,雲鬟始終留在浙東會館,足不出戶。
自打“假屍”案後,柯憲深為雲鬟之能“降服”,便一改先前的偏激偏見,誠心結交起來。
有時候他們眾人要到街頭玩耍遊逛,或者聚餐會飲,自然也叫著雲鬟,雲鬟每次卻只推脫,並不曾隨他們出門。
柯憲原本還以為她是心有芥蒂,只是留在會館之時,眾人看累了法典,便閒話,又說起先前案子之時,彼此推演起來,雲鬟卻也同他們照舊說話,商議切磋等,一概平常。
很快柯憲等也都釋然,明白她只是天生內斂穩重,並不是那等愛玩樂的性情而已,因此竟更加敬重。
這一日,因外頭有些陰雨連綿,眾人便留在會賓堂裡,又說起往日的案情。
柯憲因說道:“如今最難辦的,就是那饕餮食人的案子了,就如我先前所說,我覺著此案一定大有隱情。”
耿飈笑道:“你又來了,到底是什麼隱情,卻偏說不出來。”
柯憲便看雲鬟:“小謝先前所辦的那鬼面桃花案子,豈不也是兇手用這聳人聽聞的障眼法,來掩蓋底下的真相?此案必然也是如此,若我選不中就罷了,但凡有機會入刑部,一定要追查此案,查明真相。”
杜惟忠搖頭嘆道:“以我看來,卻想寧肯一輩子也不再見到那所謂饕餮現世才好,此物名頭便不佳,但凡出現,定然有腥風血雨。何況,最近聽聞晏王世子回京聽封,晏王不日也會到京……若再冒出個饕餮來,豈不是……”
他們也自聽說這饕餮是暗合世子趙黼等話,聞言都懂此意。
柯憲道:“我等雖無緣見過世子,只也聽聞英名了,北打遼人,南擊水寇,哪一件兒不是利國利民的不世之功?也不知是哪個包藏禍心的,偏偏把世子跟饕餮說在一塊兒,叫我看,只要找到這口風傳出之源,必然跟饕餮有所牽連。”
雲鬟心頭一動,耿飈笑道:“我的天神,一說起此案,柯兄就入了魔障似的,總有驚人之語。還是罷了,三法司那麼多大人都無能為力呢,何況你我?”
柯憲見雲鬟不語,便問道:“小謝,你對此案有何見解?”
雲鬟斟酌,謹慎道:“只憑著些捕風捉影的話,我也實不知如何說起,不過聽柯兄所言,倒有些意思。”
柯憲大笑:“你的能耐自然一流,你既然說我說的有理,只怕我說的是真的,也未可知。”
耿飈跟杜惟忠兩人齊齊搖頭,又對雲鬟道:“小謝,你萬萬別順著他說了,他原本就自鳴得意,你再誇兩句,越發不知姓什麼了。”
漸漸地,風聞說晏王進京了,又有些流言蜚語,說晏王中途遇到了山賊,差點兒有些兇險……故而世子親自去接了回來等話。
雲鬟想起那日張振匆匆而來,趙黼那難得一見的慌張之色……此刻聽說晏王平安進京,不覺鬆了口氣。
因各方計程車子能吏等相繼進京,浙東會館來參與銓選的也有多了十幾個人,其中有兩個是曾在會稽的時候跟雲鬟略打過交道的,此刻相見,自然比先前更加不同。
這兩日,卻又有一件喜事,原來是會稽處白清輝託人帶了書信來給雲鬟。
望著那筆跡清雋超逸的信箋,彷彿能聽見白清輝在耳畔清清冷冷的聲調,除了報平安,問端詳,以及替可園眾人問好之外,另說了幾件本地的瑣碎之事。
其中,竟有一件是說徐沉舟的。
原來自打雲鬟上京之後,會稽本城的典史一職自然空缺,不知為何,竟有人推舉徐沉舟暫代。
因徐沉舟先前曾擔任過捕頭的……可畢竟有些劣跡,白清輝起初尚且猶豫,想了幾日後,才終究下了決心。
白清輝寫信之時,徐沉舟已經代了典史職位半月,按照清輝所說,這人……倒也做的十分合格。
能讓清輝說出“十分合格”四個字,便是說徐沉舟做的極好了。
其實徐沉舟原本就是個能人,只是心性上亦正亦邪的,叫人無法親近,不能信任。
然而若是他決心要做好一件事兒,以他的性情能為,自然不在話下。
雲鬟把白清輝的來信反反覆覆看了幾遍,想到徐沉舟昔日所作所為,心中頗有些感嘆。
只因上京銓選的人員漸漸到齊,雲鬟見能人云集,又多半是些年過而立、在地方做了數年甚有經驗的前輩,她自省乃是“半路出家”的,年紀又是這些人裡最小的,所以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怠慢。
更加上清輝信中多有勉勵嘉許的話,是以雲鬟越發自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