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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黼笑道:“可巧, 我正想皇爺爺了, 才也要進宮來, 王公公就去叫人, 這不是心有靈犀麼?我自然要跟著一塊兒來。”
趙世見他笑的狡黠, 便哼道:“你想花言巧語地哄瞞你皇爺爺呢, 朕信你才有鬼, 你倒是跟朕說清楚,——無緣無故,你把這麼個人藏在家裡是為什麼?如今還保駕護航似的隨著他進宮來?哼……想好了再說, 若有半句虛言,朕叫人打你屁股。”
皇帝的口吻竟然有些不善,雲鬟跪在地上, 因緊張, 額角眉間竟見了汗,雙手貼在冰冷的琉璃地面, 幾乎漸漸地麻木了。
趙黼回頭看她一眼, 卻仍是若無其事地笑道:“我哪敢哄皇爺爺, 若是我不該來, 我走就是了。”他說著, 便作勢轉身出外。
在場眾人見他這般放誕,都瞠目結舌, 偏趙世笑道:“你這渾小子,給朕站住!你敢就這麼走了?”
趙黼這才駐足, 回頭道:“誰讓我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呢, 為了不受皮肉之苦,還是少自作聰明為妙,以後也少進宮來才好……只怕皇爺爺心裡也盼著我趕緊滾回雲州呢。”
恆王在旁聽了,越發翻了幾個白眼。
靜王卻越發露出笑容,聞言又搖頭。
趙世聽他不由分說地說了這許多,一時又恨又笑,便道:“你還說不敢自作聰明?你這不就是自作聰明呢?誰讓你滾回雲州了,你就好好地給朕呆在京城,哪裡也不許去!”
趙黼本來是藉著玩笑的話,說出心裡的想法,不料趙世竟如此回答,他的回答,卻不像是玩笑。
趙黼便捱過來,道:“皇爺爺,我也是好久沒回雲州了,我母妃還想著我呢?你不如早點放我回去吧。”
趙世淡淡道:“那又怎麼樣,你若想你晏王妃了,朕命人傳她進京跟你同住就是了。”
趙黼愕然,當下噤口,不敢再提此事,只暗地裡尋思。
原來趙黼生怕趙世果然這般做了,要知道他心裡可還打算著同雲鬟自去雲州呢。
此刻趙世因見他不言語了,才道:“如何不跟朕犟嘴了?你可還沒答朕,你跟這個……小小官吏,是何關係?”
趙黼道:“自然是關係匪淺,才許她住在世子府。”
趙世眯起眼睛,傾身靠他近了些:“倒是怎麼個關係匪淺?”
趙黼說道:“皇爺爺先告訴我,又是如何叫她進宮來見的?”
趙世道:“原本是靜王跟朕說起他的種種奇事,又說他住在你府裡,朕一時好奇,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人物,竟值得你如此另眼相看的。”
此刻,才方又掃了雲鬟一眼。
趙黼見雲鬟仍跪在地上,不由心疼,只不敢這會兒提起來,畢竟趙世的性情最類似他,若此刻再相護,只怕越發激反了皇帝之心。
因此趙黼不看雲鬟,只回頭望了眼靜王,說道:“四叔跟您說的,大概就是兵部隋超那件事了罷?”
趙世道:“嗯,便是這件兒。又怎麼了?”
趙黼道:“那不如讓黼兒再給皇爺爺多講兩個故事?”
趙世笑道:“你竟有故事說給朕?嗯……可要好聽的,若是不中聽,仍沒你的好果子吃。”
趙黼說了聲“遵命”,抬頭看看在場的兩位王爺,一名大臣,心頭轉念,便將那烏篷船之案,小海棠被殺案,劫鏢案三件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趙黼曾為了留意雲鬟是如何度日,在會稽跟著她“閒逛”了一個月,對這些昔日她經手的案子,自也打探的明明白白。
連雲鬟都不知道,他竟對她的事兒知道的如此清楚,竟如同他也在場親眼目睹的一般。
趙世本不以為意,誰知聽著聽著,不覺就入了神。
除了靜王依舊面色如常外,其他眾人,恆王一改起初不屑一顧之色,睜大眼睛只顧聽,王治等內侍都也全神貫注。
聽過了這幾個案子,眾人都有些嘆息之意。
趙世緊鎖眉頭,問道:“殺死楊老大的那個妓/女……心狠手辣,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不過……”
趙黼問道:“不過怎麼樣?”
趙世不答,就看恆王道:“恆王是怎麼看?”
恆王說道:“此女甚是歹毒,所作所為令人髮指,被一把火燒死委實便宜了她。”
趙世又問靜王,靜王想了想:“這春紅妓/女,雖是律法不容,然而卻是個有些血性的女子,也算是風塵中的俠士了。”
趙世不言語,目光掠過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