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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陶然笑道:“可知,這多年來,你是頭一個對我這般說的?嚴先生都不曾這樣說過。”
雲鬟想了想,道:“小白公子沒說過?”
季陶然道:“我怕他懸心,並沒有告訴,他自然不會提起此事。”
兩人說了半晌,眼見時候不早,季陶然便起身欲去。
雲鬟親自送了出來,正往外行,便見前頭白樘正好兒回來。
兩下里撞見,季陶然跟雲鬟忙一前一後地行禮,白樘才要經過,忽地打量著季陶然,道:“季參軍如何在此?”
季陶然道:“來會謝推府,白侍郎從何而來?”
白樘淡然不驚道:“說來巧的很,我正去見過了嚴老先生。”
季陶然道:“是麼?我多日不曾過去看望了,不知先生可還好?”
白樘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道:“先生身子甚好,不知季參軍此刻可有些空暇?”
季陶然見他話出有因,便道:“侍郎大人可是有事?”
白樘點頭道:“若是得閒,可否隨我入內相談?”
季陶然回頭看了一眼雲鬟,便道:“小謝你留步,我且去了。”
雲鬟垂首道:“請。”
且說白樘同季陶然兩人仍是一路往內,竟來至白樘的公房之中。季陶然心中有些疑惑,不知白樘鄭重其事地請自己進來,是為何故。
卻聽白樘道:“我方才去尋嚴先生,其實是為了近來的一件奇案,本想找他出手的。”
季陶然方一笑:“先生曾跟我說過,他年事已高,再不會沾手刑獄之事,只想清淡餘生,侍郎大人這一趟,只怕白去了呢?”
白樘道:“倒也不算白去。先生雖不肯出手,卻向我指了一人。”
季陶然才要相問,忽地對上白樘的雙眸,若有所思道:“侍郎的意思……莫非……”
白樘道:“先生說他畢生所學,已經傳了大半給季參軍,只不過……參軍畢竟身份不同,因此我心裡也有些躊躇。”
季陶然道:”侍郎大人躊躇什麼?方才我跟小謝也曾說起來,她還說驗官行當,也不過是個差事罷了。只不過我資歷極淺,先前又只是胡做亂為,並沒章法,如今連嚴先生的十分之一尚且不能夠呢。”
白樘聞聽,心裡反踏實了些,便道:“你可知,這話先生也同我說過。”
原來白樘先前找到嚴大淼,便說起近來這件案子,嚴大淼自然是拒絕了,又指他來找季陶然出馬。當時白樘便有些猶豫,怕季陶然不頂用。
嚴大淼才說道:“他雖然年青,又缺乏經驗,然而好手都是從點滴做起,當初我才入這行,難道就即刻飛昇了不成?也還是從一次次錯漏裡頭找到出路的。我先前已經將我畢生所學傳授給他,他如今缺乏的,便是歷練。假以時日,自有一番作為,端看你敢不敢用,能不能將他磨出來就是了。”
白樘心裡才有些信服。當下便謝過欲別。
不料嚴大淼又說道:“其實我心目中最屬意之人,自然便是清輝公子,只可惜……世上並無雙全法,如今清輝公子還在會稽?”
白樘答“是”,嚴大淼嘆息了聲,竟而道:“四爺你什麼都好,只於這’情’上頭,著實太過單薄了,然而人生不過百年,也自彈指一揮的事兒,清輝是個難得的,若是有機緣……不管用些法子也好,把他調回來留在身邊兒罷。”
白樘不免便愣怔,嚴大淼雖一向偏中意清輝,然而因做的是這個行當,心性情緒自然是極內斂的,且又這把年紀,通曉世情,自然不會貿然插嘴人家父子關係,如今說出這話,卻有些突兀,且語聲裡頗有些滄桑感慨之意。
白樘只當他畢竟上了年紀,性情上多半有些變化罷了,因此也隨口應承,這才退回。
且說季陶然聽了白樘轉述的話,若有所動。
白樘順勢便道:“先前那聯詩案,最初便是你接手的,今日又新出了第三句案子……”當下,就把今早上那詭異情形同季陶然說了一番,末了道:“如今我想由你來驗徐公子的屍首,不知可使得?”
季陶然略有些緊張,雖然在京兆府他也查驗過不少屍首,然而這卻是在刑部……又當著白樘的面兒,這可是他從小兒敬仰之人,生怕出糗。
當下道:“我並不敢推辭,只是……又生恐負了所託。”
白樘笑道:“不必在意,只需盡力就是了。”
兩人說罷,便起身往行驗所而去。
先前英二公子跟林公子的屍首,此刻因早就各自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