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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鬟猝不及防,還未如何,就被張振捏著脖子,往後推出幾步,只聽得“砰”地一聲,後腰便撞在了桌子邊兒上。
雲鬟疼得悶哼了聲,張振卻逼到跟前兒,道:“你再說一句,我讓你出不了兵部的大門,你信不信?”他氣咻咻地,吐氣似乎都噴到臉上。
雲鬟本欲說話,然而張振的手如鐵鉗一般,哪裡還能出聲兒,此刻,便真的如鷹隼掐住了雪兔。
正在無法可想之時,卻聽得有人厲聲道:“張振!”
人已疾風般到了跟前兒,一把攥住張振的手腕:“放手!”
張振對上趙黼含怒的眼神,道:“世子,你果然對待此人大為不同,若不是知道你的為人,我必然以為……刑部上門是你通風了。”
手上鬆開,後退一步。
雲鬟握著喉頭,躬身連聲咳嗽,趙黼將她拉起來,抬著下頜仔細看她頸間,卻見兩側已經顯出異樣的紅來。
趙黼還未及開口,雲鬟勉強吸氣,抬頭望著張振道:“我來,便是侍郎體恤之意,然而張都司若不領情,那便罷了,刑部差人到張府之時,自然滿城皆知。”
張振怒極反笑,抬手點著她:“不要以為有人護著你,我便不敢對你怎麼樣。”
雲鬟推開趙黼,重站直了身子:“我是刑部的人,護著我的是刑部律法,是這國法。”她的聲音仍有些嘶啞,卻說的十分堅定。
張振聞聽此言,眉峰一動,又冷道:“你不用拿刑部跟白樘來壓我,就算是刑部又怎麼樣?我堂堂張家若連自己家的人都護不住,那還談什麼開疆僻壤,護衛這江山社稷!”
話已至此,雲鬟無話可說:“既如此,告辭。”
雲鬟出門之後,趙黼望著張振:“你實在是太沖動了。”
方才他雖然答應雲鬟迴避,實則因有心病,並未遠離,只在內堂聽著罷了,可縱然知道張振性情如火,卻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動了手。
張振道:“你跟他向來私交甚好,莫非沒同他說,我從來討厭人家要挾?”
趙黼道:“她並沒有要挾,只是在提醒你,你仔細想想,她說的其實句句是真。今日你拒絕了她,改日,白樘自會正大光明派人前往張府,你竟會如何了局,真的把刑部的人拒之門外?張大將軍那邊兒,又當如何交代?”
張振聽了這幾句,方不言語了。
趙黼道:“其實白樘也算是讓了一步,看在大將軍的面上,才肯如此權益行事。你且仔細想想。”
趙黼說罷,才忙轉身離了這屋裡,左右看看,見雲鬟已經過了前頭角門。
趙黼急追過去,越過角門,卻見她扶著山牆,一手握在脖子上,正俯身咳嗽。
趙黼到了跟前兒扶住,卻見那原本白膩如玉的脖頸上,指痕之色更深了些。趙黼便握著手,領著她往外去。
雲鬟欲止步,又身不由己,只好隨行,又掙扎說道:“世子,你做什麼,我即刻要回刑部。”
趙黼道:“你這個模樣,如何回刑部?果然跟白樘說你被張振打了?”
雲鬟又咳嗽了聲,這會兒喉嚨竟火辣辣地疼了起來,沙啞著嗓子道:“我自然不會這般說。”
趙黼道:“你不說,他難道不會自己看?”
趙黼自帶了雲鬟,一徑回到了世子府。便叫府中太醫過來檢視,只不許上手。
那太醫左右看了半晌,咋舌道:“好凶險,這是誰人下此狠手,再多幾分力道,這喉骨也就生生地捏碎了。”
又道:“萬幸沒真傷了骨頭,只是不免要受幾日的皮肉之苦了,三兩天裡,這疼痛是免不了的。”當即開了副化瘀散毒的藥,又拿了一瓶外敷的“玉琮膏”,囑咐瞭如何用法,才退了。
靈雨送了太醫,回來噯嘆道:“這到底是誰這樣心狠手辣的?哥兒如今可還是朝廷官員,這人是不要命了不成?”
雲鬟道:“不礙事,不必憂心。”一出口,那聲音更是沙啞沉悶,忙噤口。
靈雨怎會聽不出來,煞是心疼:“造孽的很,怎麼世子也不管……”
只顧抱怨,忽地想起趙黼在旁邊,忙也低頭瞥去,卻見他坐在旁側,不知為何竟一言不發,靈雨因關懷雲鬟心切,又因趙黼靜默,便幾乎忘了他。
此刻趙黼卻醒過神來,因對靈雨道:“你出去。”
靈雨只得退下,趙黼才看向雲鬟:“阿鬟,我有一件事不解。”
雲鬟正在想該如何辭了他回刑部,聞言道:“何事?”聲音仍是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