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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對巽風說的,眼睛卻瞥著雲鬟。
因那小樓被燒得幾乎乾淨,只剩下幾根大梁同柱子撐著,搖搖欲墜,眾人大叫危險,便有幾道身影從裡頭閃了出來。
巽風轉頭看去,卻見竟是阿澤跟任浮生,並兩名鐵衛,那幾個人被火燒得衣裳破損,頭髮蜷起,滿面灰塵夾雜淚痕。
巽風忙叫了聲,那邊兒聽見,才紛紛地跑了過來。
阿澤便拽著巽風道:“哥哥從哪裡跑出來了?”
任浮生道:“四爺呢?”
巽風見他兩個狼狽非凡,便道:“我們都無礙,底下另有出路。你們卻是怎麼樣,如何叫這樓燒了起來?”
阿澤一則因以為白樘等被埋在底下,難過流淚,二則也是被煙熏火燎,那淚水便簌簌地落個不停,任浮生揉著通紅的眼,哽咽道:“我們先前上來後,本是在這裡守護的,不料有個御苑的人匆匆來到,說是聽見虎園那裡有些喊殺之聲,我們以為出了什麼意外,便留了兩個人在此守候,自己便去了。”
兩人同幾個鐵衛來至虎園,誰知卻見也有一名侍者死在地上,幾隻老虎逡巡左右,見了他們,便衝了上來。
阿澤跟任浮生不知如何,跟鐵衛同老虎廝鬥片刻,好歹等了御苑的馴師來到,正齊心協力將虎群控制,便見身後已經火光沖天!
兩個這才知道不妙,忙飛奔回來,火卻已經無法控制。
他們畢竟是其中最年輕的,遇見此事,便都慌了,幾次欲衝進火裡,又給旁人拼命拉住,到火勢終於停了些後,才又進內搜查,卻見那地道入口早就給壓得不見舊蹤,又依稀看見原本守衛此處的兩名鐵衛的屍身。
此刻見巽風說無恙,阿澤先張手抱住,又哭了兩聲。
巽風也不忍再苛責:“行了,此情回去再跟四爺稟告。我還有正事。”
巽風又叫了幾名鐵衛,前去將這御苑的主事等人看押住了,不得走脫。
誰知來到那主事的房中,卻驚見此人竟已經在屋內自縊身亡了。
不提巽風處理御苑之事,只說雲鬟同阿澤任浮生先回刑部而去,那趙黼見她走了,才覺得手鑽心地疼了起來。
靜王見他臉色不對,便道:“可是傷口疼?先同我去王府。”
兩個轉身而行,靜王卻又端詳著他手上包紮的模樣:“這是誰給你裹的傷,倒也細緻,這用的是什麼?”
趙黼忙抽手,手指輕撫那絹面,又抬起在鼻端,竟似嗅到一股很幽淡的香息,若有若無,令人魂消,一時便也有些失神。
靜王皺眉斜睨,道:“你怎麼了?”
趙黼道:“沒什麼。”
靜王疑惑道:“是了,你先前為什麼跟那謝推府一塊兒回來?莫非你的傷是……”
才說到這裡,趙黼驀地停了步子,竟叫道:“不好。”
靜王吃了一驚:“什麼不好?”
趙黼急急匆匆地說道:“四叔,我想起一件事來,要先進宮去趟才好。”
靜王忙拉扯住他:“手上有傷,又忙什麼進宮?先料理了妥當。”
趙黼卻道:“顧不得了,有比這傷更重百倍的事呢。”扯出袖子,轉身往外風一樣而去。
靜王頓足:“你看你的模樣,怎麼能進宮裡去!”
畢竟在地牢裡燻了那許久,又從密道而出,樹林而棲,身上煙塵泥土、鮮血枯葉皆有之,實在狼狽不堪。
然而趙黼哪裡是個肯聽人說的,這剎那間,早走的無影無蹤了。
靜王目送他去了,身後巽風因見了那主事身死,便復回來在小樓旁邊勘查,靜王回身端詳,漸漸地斂容靜默。
巽風因看了一番,便行禮欲去,靜王道:“方才並未問的詳細,白侍郎可無礙麼?”
巽風道:“勞王爺惦記,侍郎並無大礙,只是跟那獸拼鬥的時候,耗多了內力,是以才不曾親來。”
靜王揣著手,仰頭吁了口氣,點頭道:“且讓他多保重身子。我如今要先去一個地方,回頭再去刑部探望他。你且忙去罷。”
巽風道:“是。我自也迴向侍郎稟報王爺惦念之意。”
巽風先帶人而去,靜王在後,徐步出了御苑,侍從問道:“王爺可要回府?”
靜王蹙眉道:“去恆王府。”
這一行人徑直往恆王府而來,正行之間,便見天際彤雲密佈,紛紛揚揚飄下雪來。
靜王因先前往御苑趕得著急,竟並不曾乘轎,只是騎馬而來,此即見風大雪急,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