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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黼說罷, 雲鬟抬頭, 此即眼前的少年, 並不似素日明眸皓齒、嬉笑無忌的模樣, 眼底透出了她向來熟悉又不由為之驚懼的淺淺陰鷙。
兩人對視之間, 風吹枇杷葉搖動, 一簇簇的淡金色花兒隨之飄落, 從兩人之間輕揚灑落,如絲絲碎碎的花雨一般。
近在咫尺,趙黼頭一次這樣毫無掩飾地盯著崔雲鬟, 他看清她眼中透出的微慍同很淡卻從不曾消失的柔韌不馴……他曾深為礙眼曾一度想摧毀的。
縱然如此,她仍是固守她心中堅持,並不為所動。
情不自禁地抬手, 將要撫上面前的臉頰, 卻忽地聽身後廳房裡有人道:“世子。”
這聲音很輕,既清且冷, 不必回頭就知道來的是誰。
趙黼的手當空輕輕握住, 最終負手回頭, 若無其事笑道:“小白, 你幾時來的?”
白清輝站在後廳門右側, 神情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無波:“先前來探過季陶然,因落了一樣東西, 故回來找一找,世子跟崔姑娘如何也在此?”
趙黼眼波一轉, 看一眼雲鬟:“我是才來, 她卻是已經探過了的。”又問他:“掉了什麼東西,可找到了?”
清輝道:“是蔣勳的一塊玉,方才已經找到了。”
自白清輝出現,雲鬟始終垂眸不語,聽兩人說到這兒,雲鬟便屈膝行了個禮:“告辭了。”
清輝忽然說道:“崔姑娘稍等,我跟你同路。”
趙黼站在原地,目送兩人並肩而去,眼神幾變,終究還是進門探季陶然去了。
且說雲鬟同白清輝兩人穿廳而過,慢慢地將到聽雨軒前,清輝說道:“向來也不曾去府上看望,崔姑娘一向可還好?”
雲鬟道:“多謝小白公子惦念。我很好。”
清輝道:“只是比先前更清減了好些。”
雲鬟低頭一笑。清輝望著她,忽然說道:“前兩日,父親問過我一句話。”
既然是兩父子的對話,卻不知他為何會特意同自己提起。雲鬟便忖度著問:“不知……是什麼話?”
清輝道:“父親問我,覺著崔姑娘如何。”
雲鬟雙眸微睜,復很快明白過來,臉色略雪了些。
清輝本面無表情,此刻,卻看著雲鬟笑了一笑,道:“我素來敬愛崔姑娘為人,本來不該對你說這話,恐你又多勞神。只是倘若你果然不喜世子,也不必為難,這世間變化萬千,不是非要走一條路。”
雲鬟心中本隱隱有雷電閃竄,猛然間聽了清輝這一句話,又見他一笑之中,大有諸事瞭然,溫和堅定之意,那於她心頭驟然盤旋的陰翳便極快散開了。
兩個人站在聽雨軒前半晌,雲鬟輕聲道:“四爺的關切之意,小白公子的維護之心,我已經知曉了,我何德何能,讓這許多人為我著想,我已再無所求了。”
清輝見她微微一笑,雙眸明澈篤然,他兩人本都是偏清冷的,此刻相視一笑間,秋日的陽光落在頭臉肩上,看著竟透出些許溫暖柔和的氣息。
就在清輝跟雲鬟說話這會兒,趙黼因進內探過了季陶然,見他恢復的甚好,便道:“季呆子,你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六爺的話是極準的,以後你便擎好兒吧。”
季陶然聽他來了,本有些惴惴,可偏抵不過他言笑晏晏之態,又聽說的這樣,心裡防備不由頓時鬆懈了,便說:“六爺還有心來探望我,我自然不敢不好,改日能走動,一定也去世子府裡拜望呢。”
趙黼道:“好極了,不過不著急,你且安心養好,等你的傷好了,興許六爺還有件喜事兒請你去吃酒呢。”
季陶然因在家中養傷,外面諸事不知,因此並不明白這話,便問是何喜事。
趙黼道:“此刻說了,怕你高興太過,對你的傷不好,過幾日等定下來,你自然就知道了。”
季陶然便笑呵呵地答應了。
趙黼看著他臉色仍略泛白,不覺想到方才在外頭跟雲鬟所說……低頭思忖道:“季陶然,你覺著崔雲鬟跟誰最好?”
季陶然不知他這話的意思,便疑惑看他。
趙黼道:“我就是好奇,她回京這許多日子了,認識的人也並不少,你覺著,她跟誰的交情格外不同?”
季陶然便笑的怡然自得,卻不回答。
趙黼會意,啐道:“傻笑什麼,除了你之外呢?”
季陶然仔細想了會子,便道:“除了我的話,或許是六爺吧。”
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