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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沉舟忙了半日,到晚上才得閒,便同幾個捕快在路邊兒的小店內坐了。
眾捕快都被白日的血案驚呆,吃了會兒酒,才回過神來,因說道:“邪門!先是下了這許多天的雨,縣太爺次啊來,就又生出這樣的案件,這個兆頭可不好。”
另一個想到白日的情形,也有些心有餘悸:“你們還漏了一樣兒沒說,程典史病了好些日子了,今兒怎麼連鳳公子也沒來呢?自典史病了,平日裡都是他替回話的?好端端地竟沒出現。”
眾人面面相覷,悄悄地說:“這新太爺,是不是跟咱們這兒相剋啊?”
徐沉舟一仰脖,將杯中酒喝光,握著腰刀起身,眾捕快忙招呼:“徐爺去哪兒?近來這樣邪門,晚上別亂走,讓兩個兄弟陪你。”
徐沉舟笑著一揮手,自去了。
今晚上徐沉舟並不當值,此刻原本該回徐府的,然而他走了會兒,卻轉向右側,沿著河畔,竟往可園方向而行。
誰知還未到跟前兒,便見迎面一盞燈籠幽幽飄來,因夜幕深沉,今兒又有事,冷眼一看,幾乎就只一盞燈籠飄晃,並無人影,著實嚇人。
徐沉舟身上一冷,不禁按住了腰刀,細看之時,才見那是兩個人。
正躊躇不前,迎面那兩人已在可園門前止步。
可園看門的李叔便道:“兩位何人?入夜了,我家主人不會客。”
頭前那提著燈籠的小廝並未出聲,他身後一人道:“去傳話,就說是故友來見。”聲音竟是極清冷無波的。
徐沉舟雖仍是沒看清這人的臉,但是聽見這把聲,卻驀地想起來——這豈非正是新任的縣太爺麼?他心念轉動,忙向旁邊閃開,貼牆而立。
那邊兒李叔入內通報,頃刻出來道:“請進。”門扇響動,是縣太爺被請了入內。
徐沉舟站在門外,心中狐疑,然而外頭院牆甚高,自然跳不進去,正在打量忖度,忽地聽到身後有人笑了聲:“這不是徐爺麼?是找不到茅廁了還是怎地?如何只管原地打轉?”
徐沉舟驀地回身。
且說在可園之中,那新任縣太爺被人引著往內而行,才轉過一重堂,便吩咐小廝道:“你在此等候便是。”
李叔引著,又過了蓮堂,往前指了指,道:“那開著門的,便是我們主子的書房,您只管去就是了。”
廊燈閃爍,映出少年如玉無瑕,如雪清冷的臉,仍是淡淡道:“多謝。”便舉步緩緩往前。
過庭院之中,卻見假山處白影晃動,定睛一看,竟是一隻大白鵝,在彼處伸長脖頸,似警衛般盯了他一眼。
少年來至書房門口,微微一停,才邁步入內。
卻見屋裡,正也有一個人站起身來,燈光之下,兩人目光相對,剎那間……彼此竟都有些不敢相認。
半晌,門口的少年才舉步來至跟前兒,此時此刻,清冷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果然……是崔姑娘。”望著對面的人,眼底也泛起一抹柔和之意。
雲鬟緩緩地吁了口氣,卻仍是端正地拱手一揖,道:“見過小白公子。”
相視一笑,笑中滋味卻是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