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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娘子道:“沒、不去哪兒……”低頭匆匆去了。
背後眾人不由猜測:“莫不是又去衙門?這會子天也有些晚了,只怕不是。”
又有的道:“總不會是想不開,要怎麼樣呢?”
旁邊一個啐了口:“瞎說,要想不開,在家裡也是一樣的,如何非要走出來?”
議論紛紛離,旺兒早扔了一枚銅錢,起身跟上了。
那吳娘子在前頭,起先還慢慢地走,漸漸地便回頭打量是否有人跟著,奈何旺兒是個機警非常的,自然不會給她看出來,如此,一路過數條街,竟來到了清江坊。
旺兒在後跟的蹊蹺,又因怕被看出來,就只站的遠遠地,鼻端卻隱隱嗅到一股脂粉香氣,他揚首看去,竟見前方一幢樓前,已經挑起了大紅燈籠,樓裡頭還傳出嬉笑之聲。
那吳娘子略看了一眼,卻並不從前門進,只悄悄低著頭轉到了後面角門上,敲了半晌,裡頭有人迎門,因拉了吳娘子入內。
旺兒有心跟過去看看是什麼人、又是說什麼話,怎奈這地方乃是第一是非之地,他在這兒縮頭縮腦,已經有人留意了,當下只得裝作無事人般,負手往前走了過去。
正過了那角門,便聽得吱呀一聲,竟是吳娘子走了出來,垂著頭,隱約彷彿是個拭淚的模樣。
旺兒心中一動,卻不便在這會子跟上,眼睜睜看吳娘子一路去了,旺兒才從街頭髮足狂奔,從另一條街直穿過來,誰知卻沒了吳娘子的身影!
旺兒退回去瞧了會兒,又往前再趕了半條街,總是不見人,他正如無頭蒼蠅般,卻聽得有人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如何把那女子捉了去?”
另一個道:“你難道沒聽說?前兒那艄公被殺之事,原本捉了艄公吳老實的,誰知今兒不知是什麼人,說見過殺人者乃是個女子,方才捉去的那人,就是吳老實的妻子了。”
旺兒大吃一驚,忙問:“誰把吳娘子捉了去的?”
那人道:“還有誰,自然是縣衙裡的公差了。”
旺兒一捶手,忙又撒腿奔往衙門口。
且說雲鬟正在家中等候訊息,忽地見旺兒狂奔回來,滿頭的汗,氣喘吁吁,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雲鬟道:“不急,慢慢說。”忙叫露珠兒倒一杯茶給他。
旺兒忙喝了口,才說道:“先前我跟著那吳娘子,竟然、竟然是去了胭脂樓……後來又……”唾沫橫飛,指手畫腳地說了一通。
雲鬟因才來不多久,更不知這胭脂樓是什麼地方,旺兒咂嘴道:“不是好的,是男人們喝花酒的地方。”
雲鬟一愣,又問捕快帶了吳娘子回去是為何,旺兒唉聲嘆氣道:“我在外頭打聽了半晌,原來因為白日那傳言,給鄭大糊塗知道了,他想來想去,就懷疑上了吳娘子,說她才是真兇,說吳老實只是替她擔罪呢。”
雲鬟聞聽如此,大為意外。
旺兒擦擦汗問道:“主子,現在該怎麼辦?”
雲鬟嘆了聲:只因她知道殺人者是個女子,故而想撇清吳老實的嫌疑,才命旺兒散播那些話出去,本是想給鄭盛世韓伯曹等指個路的,誰知道反讓他們誤解了,竟纏上吳娘子。
然而話說回來,雲鬟認得那染蔻丹的手,是以知道吳娘子沒有嫌疑,但是鄭盛世韓伯曹自然不知此情,若說懷疑上吳娘子,倒也……
雲鬟喃喃道:“這可怎麼說,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旺兒道:“今兒只是稍微審了兩句,明兒之才是正式開審呢,明兒我陪主子再去看吧?”
次日,兩人果然又來到縣衙,見今日聽審的人比昨兒更多了,把縣衙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幸而有旺兒在,仍是泥鰍一般拉著雲鬟鑽了進去。
只聽那鄭盛世問道:“阮氏,你還不從實招來,是不是你殺了楊老大?”
底下吳娘子垂著頭,一聲不響,鄭盛世又問兩遍,她卻彷彿沒聽見似的,韓伯曹在旁喝道:“阮氏,再不回答大老爺的話,就是藐視公堂!”
這一聲,吳娘子才終於垂淚道:“ 是,是民婦殺了楊老大。”
一句說罷,堂上堂下頓時又彷彿炸鍋了一般,眾人議論紛紛中,是吳老實掙扎叫道:“不是你,娘子!你別認!”
吳娘子也不看他,只是趴在地上,哭著說道:“民婦已經認罪了,求大人判我死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