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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黼嘆了聲,搖頭道:“我雖然知道令妹女扮男裝來此,卻不知道她跟蔣勳居然如此、如此的……”
張振勉強按捺,道:“可繁不過是年少無知,又且貪玩罷了,世子既然知道,如何不讓她離那蔣勳遠些?”
趙黼慢吞吞道:“我怎麼好意思棒打鴛鴦呢。”
張振道:“可繁的心思都在世子身上,難道世子沒看出來?”
趙黼望著前頭那兩個人影,眼底忽地浮現若有所思之色,半晌才說道:“張振,這話你說錯了,有時候你的心思到底在哪一個人身上,連你自己或許也不知道……”
張振一怔:“何意?”
趙黼掃他一眼,道:“很簡單,就是說……令妹自以為喜歡的是我,可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覺著呢?”
張振微微震動,繼而搖頭道:“世子你錯了,我妹妹不是那等水性楊花的女子,她如今不過是……”
趙黼笑道:“這跟水性楊花有何相干?誰沒有看走眼,愛錯了人的時候呢?”
輕輕一笑,轉身而行。
張振越發呆怔,望著他的背影,心道:“如何他這兩句說的這樣高深莫測,我竟不懂?”回頭看看蔣勳可繁,忙又追上趙黼,試著問道:“可繁先前跟我說,就藉口是來探望我的,想正式去見過王妃,你怎麼看?”
趙黼道:“母妃的性子我最清楚,她愛的是那種內斂慎密,知道分寸的女子,先前看可繁,不過是看上你們的家世罷了。如今可繁若貿然出現,母妃必然要當她是個迫不及待向男人投懷送抱的了。所以,萬萬不要。”
張振咬了咬唇,心中千難萬難,雖有一萬句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趙黼看出他一臉苦大仇深,便帶笑道:“行了,豈不聞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一個當兄長的,何必這樣為妹子憂心,照我看,可繁是個有福氣的,畢竟你也知道,蔣勳雖然人傻心實眼瞎,但卻是個最溫柔體貼靠得住的,你只求可繁早點開眼,自然就大事可成了。”
張振咂嘴嘆氣,匪夷所思,忽然問道:“你就這樣看不上我妹子麼?巴不得她喜歡別人?還是說……是為了那個什麼崔雲鬟?”
趙黼本“雲淡風輕”,聽了這個名字,臉色微微一僵,繼而笑道:“怎麼了,連你也知道了?”
張振道:“我如何能不知道?先前在京內我攔你之時,你正是為了她才那樣急得?還因此擺了我一道。我起初不懂,後來慢慢地才想通了。”
趙黼只輕輕一笑,並不答話。
張振好奇,不由笑問:“那究竟是個什麼樣兒的女子,竟讓你這樣牽腸掛肚?難以割捨?”
趙黼本負手而行,聽到這裡,就抬手撓了撓耳朵,口中喃喃道:“也沒什麼,就是個不聽話的倔……罷了。”
張振愕然,想笑,卻又道:“可惜她已經死了,不然,我倒是很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趙黼聞言皺眉,就掃向他。
張振道:“做什麼?”
趙黼忽然沉聲說道:“千萬別存這種想頭,以後就算見了,也不許對她……”
趙黼雖未說完,張振卻感覺到他身上話中那不善之意,大為詫異:“你在說什麼?崔雲鬟不是已經落水身亡?你如何說的好像我還能見著一樣?再者說,就算她活著,我看一眼能怎麼樣?”
趙黼不再回答,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昂首快步而去。
張振莫名其妙,目視他離開,半晌道:“這人真是,指不定說到那一句,就戳了老虎鼻子眼似的翻了臉。”
趙黼一路回到內宅,進臥房裡坐了,想著和張振方才的說話,心底恍惚浮現一些凌亂的場景,嘈雜的聲音湧現,驀地在耳畔飄過。
那是前世——
有人道:“可聽說了麼?那崔家的女孩子,被賊人擄了去,只怕清白不保了,嘿嘿。”
又有人嘖嘖兩聲:“那崔侯府也算是京內有頭有臉,如何容得下這種醜事,這女孩子可還活著?”
“不僅活著,且聽聞……有人慾上門提親呢!”
“哈哈,是什麼人這樣想不開?”
“噓!聽說有幾個大有來頭的,彷彿……還有靜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