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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誰也一樣交好。
是以馮朗從杭州回來,宴請昔日好友,竟也沒有請羅添到場。
縣衙書房之中,徐沉舟對著白清輝將此事說了一遍,便道:“到底那兩個人因何而死,我也並沒有細問,此事……發生之後,眾人一直都諱莫如深,就當沒發生過的一般。”
白清輝不言語。
徐沉舟又道:“我雖然……也想再回去看看,但是……”他本想回去看看那一對兒少男少女,可是想到羅添盧逾的話,知道以他們兩人的心性,若起了殺機,自然不會留活口,就算回去看,也是徒增難受,並沒什麼用處。
因此竟狠心不曾回去。
白清輝見他說完,才道:“我正要同徐捕頭說此事。”
徐沉舟抬頭看他,白清輝道:“第一個被害的馮朗,是口中被插入匕首,我跟謝書吏說起來,都覺著這行兇手法極為特殊,至於杜遠士,則是腹部中刀,再加上羅添的死狀,更可以斷定,兇手是為了當日之事復仇而來。”
徐沉舟怔怔聽著:“這行兇方式,可有什麼不同意思?”
白清輝道:“照你們所說,那一對兒□□是被馮朗首先發現,也是他張揚出去引出這場禍事,所以他是第一個身死,口中插著匕首,便是警戒他多嘴致死。“
徐沉舟暗中握了握拳。白清輝道:“至於杜遠士……他是第二個身亡,或許跟他當時所處境遇有關,畢竟從兇手角度出發,他是除了馮朗後,最易下手的一個,且根據張小左所說,當時眾人搏鬥,是杜遠士撿了匕首,不想竟刺中了那少年腹部。此一次,只怕是以牙還牙。”
這件事連徐沉舟都不知道,頓時心更涼了幾分。
白清輝道:“接下來,是羅添。他是罪孽最重的一個,所以如你所說……斷了四肢,還有陽/物被切,自不必說。”
徐沉舟仰起頭來,長長地吁了口氣:“據大人說來,這兇手只怕還會繼續犯案,那下一個……”
白清輝目光仍是極清冷寧靜的:“死了三個,接下來的張小左,盧逾,跟徐捕頭。本來張小左是最易下手的,然而如今你們都在縣衙,那兇手自然無法。”
徐沉舟道:“方才在羅添被殺現場,周天水跟兇手打過照面,還傷了那兇手。”
“我自會再傳來細問。”白清輝又道:“這兇手苦心孤詣如此,自然是復仇無疑。故而本縣心想,是不是當日那兩個人未死?”
徐沉舟頭皮發麻。
白清輝道:“事不宜遲,我想立刻去找那兩個被害人的屍首,不知徐捕頭意下如何?”
徐沉舟遲疑道:“我……畢竟也是此案當事之人,且先前又向大人隱瞞此事,大人還要用我?”
白清輝淡淡掃他一眼,冷道:“目前最要緊的便是查明此事,將真兇緝拿歸案。”
此刻張小左、盧逾兩人仍被羈押在縣衙裡,再加上徐沉舟,又帶了三班衙役,便往城外而去。
因已經過了正午,若不趕緊而行,天色便晚了,偏偏天陰路滑,自然難走。
徐沉舟跟白清輝都騎馬而行,出城後小半個時辰,便來至昔日案發的樹林外,徐沉舟望著那深秋蒼蒼色的林子,眼前頓時浮現昔日六人在此嬉戲的時光。
因事情過去太久,雖然三個人都在場,要找當日案發之地,仍是費了一場周折。
眾公差在林子裡刨了數處,卻仍是一無所得,最後盧逾看看周圍,道:“的確是埋在這兒的沒錯,我記得那棵大樹。”
眼睛看著旁邊那棵樹,禁不住滿面駭然——當時那少年滿面鮮血,靠著樹身倒了下去,此刻雖然五年已過,但是那樹身上,彷彿還有少年血手死死抓過留下的痕跡……
盧逾打了個寒噤:“莫非……他們都沒有死?可是……”
張小左捂著臉,帶著哭腔叫道:“難道、難道真的是鬼麼?”
陰雨森森,樹林裡光線更暗,縱然是衙門公差,這許多人圍在一起,卻仍覺著陰氣逼人,一時眾人都汗毛倒豎。
不知哪裡“嗖”地一聲,嚇得眾人拔刀回看,卻見乃是一隻林中鳥兒,溼淋淋地從樹葉後飛走。
徐沉舟持刀四看,仰頭望天,卻見密密的葉片遮蔽著陰翳的天空,竟不知此是人間亦或者地獄。
此一刻,恍惚中,徐沉舟耳畔忽又響起那幽咽的哼唱:“粉腮似羞,白米紅餡,春雨桃花帶笑看……”伴隨著女子歡快的笑聲,盪漾迴旋。
一聲淒厲尖叫,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