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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做了什麼。”
雲鬟看看桌上那物,若有所覺,道:“聽聞他們打獵……又就地洗剝烤了吃,打的好似正是獐子……”
白樘道:“說的不錯。關鍵便在這獐子肉上。”
因遼人的規矩,首塊兒好肉必定要獻給最尊貴之人,故而頭一塊胸脯肉自然便送給睿親王,誰知睿親王因覺天熱,不耐煩吃,便順便賞賜給了向來最貼身的蕭忠。
卻不料,這肉中早就給人下了毒的。蕭忠狼吞虎嚥吃了,起初毒發的慢,自然不覺。
後來眾人張羅下水,蕭忠也下水亂舞,那藥力逐漸發作,蕭忠極快地失去意識,想呼救也無法出聲,就這般悄然死在水中。
這青花毒,顧名思義,有一個最大的特徵,就是中毒者的內臟會變成青色,尤其是胃。
起初這行兇者的目標是睿親王,倘若睿親王被毒發身亡,兩國當然便會立刻交惡,遼人也絕對不會將睿親王交給大舜人來“驗屍”。
但是偏偏這塊肉給蕭忠吞了,這兇手自然也風聞大舜刑官的厲害,生恐舜國的人插手,立刻發現真相,禍及自身。
故而才鋌而走險,藉著前去救援蕭忠的機會,順勢用彎刀刺入,將他內臟毀損,且又是因在水中,自然無處找尋,毀屍滅跡,簡直天/衣無縫。
誰知當時蕭忠的胃被切碎,裡頭的獐子肉便隨之散落,湖水中的魚兒吃了後中毒浮了上來,又被岸上的鳥兒把魚吃了,同樣毒發倒斃。
幸而白樘聽了季陶然一句話,觸動所思,只是他尚有些不敢認準,便特叫雲鬟來印證,果然從魚、鳥身上找出線索。
如此迂迴曲折,取證之法又這般怪異,也算是自古以來絕無僅有的一宗案例了。
這一切整理妥當之後,已經入夜。
事不宜遲,為防備那兇手再此下手,便叫人傳睿親王一行人前來刑部。
睿親王聽了所說,皺眉道:“青花?”其他遼人也都色變,卻不敢叫嚷,只是竊竊私語。
白樘道:“那日在湖畔,是誰人將肉獻給殿下的?”
那矮胖將軍跳起來道:“是蕭忠!”
睿親王點頭,卻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兩班部屬,白樘見他神情不對,便暫且不言。
果然,睿親王端詳了片刻,忽然道:“我記得當時,是有個人將烤好的肉切開,由蕭忠轉送給我的。”
白樘道:“人可在場?”
睿親王搖頭道:“不在場,那日馬車忽然炸裂,他受了傷,如今還在驛館裡頭養傷呢。”
睿親王身邊的幾個越發震驚,紛紛道:“殿下說的,可是……耶律齊?”
當即叫巽風帶人前去驛館,尋到內房,卻發現屋內空空如也,那人已經不在了。
想必是此人奸猾,先前見白樘緊急傳睿親王,有所察覺,便逃之夭夭,當下急急出外追蹤。
兩幫人才在街頭遇個正著。
話說睿親王見鎮撫司也派了人來,又知道鎮撫司裡趙黼是個領頭兒,自然不敢如何,便制住手下,讓巽風帶人離開。
誰知才走開一步,耶律齊忽然尖叫了聲,伸手竟抓向自己喉頭。
押著他的官差不知如何,正要喝令他老實些,巽風看出不對,忙道:“快放開他!”
正此刻,耶律齊口鼻之中流出血來,嘴裡又嗬嗬了兩聲,猛地往前栽倒,身子詭異地抽搐幾下兒,便很快地不動了。
睿親王一隊人馬跟巽風這些人、以及鎮撫司的眾人,都看得分明,眼睜睜看著耶律齊倒斃,卻不知所以。
睿親王跳下地來,奔到旁邊,巽風將耶律齊翻了過來,鼻端忽地嗅到一股奇異的氣息,忙一把將睿親王拉開。
兩個人對視一眼,睿親王道:“是青花?”
巽風臉色凝重。
當下,巽風命人捲起屍體,回刑部稟明,鎮撫司的人馬也自回告知趙黼。
睿親王有些神不守舍,也不想再知道詳細,便同手下眾人自回驛館。
只因這一通忙碌,連帶雲鬟也晚歸了。
才進門,卻見曉晴迎著說道:“今夜如何這樣耽擱?小白公子在這裡等了許久,一刻鐘前去了。”
雲鬟一怔:“是麼?可是有事?”
曉晴道:“他雖說並無什麼事,不過,若真的無事,如何竟肯在這裡等小半個時辰呢?只是不便跟奴婢等說就是了。”
當下伺候著她洗漱更衣,雲鬟任憑曉晴動作,兀自出神。
她雖猜測清輝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