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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不在話下。”
保寧侯道:“如今怕只怕聖上忽然回京,倒要如何交代?”
恆王目光森森,道:“既然做了,那自然便是一不做二不休,橫豎如今人人都知道遇刺,不如就派人……”
保寧侯會意,道:“其中還有睿親王,可如何處置?”
恆王道:“蕭利天就暫且放他一馬,若本王登基,不宜跟遼人即刻起干戈,不過,我聽聞他們朝中,也有人盯著要他死呢,他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多再跟遼人和談就是了。多賜他們些錦緞等物,自會平息。”
恆王道:“至於其他人,朕一個也不想再看見!父皇年老糊塗,太子沒了,自然是輪到我,卻竟扶了個老三,老四也是個不消停的,沈正引盼著做國丈呢,正好兒這些討人厭的都在一處了!哈哈哈!”他猛地一揮衣袖,雙眼熾亮。
保寧侯也頗為得意。
在恆王看來,萬事妥當,整個京城就如他囊中之物般,是以當務之急要做的,自然便是進宮,他極想在那渴望已久的地方發號施令,畢竟這逼仄的恆王府他已經呆的夠久了。
夜已深沉,恆王帶兵前往皇宮。
夜色中的皇城顯得格外靜謐,恆王打量著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從今往後,盡都是他的。
眼見那巍峨的宮門在望,恆王忍不住笑出了聲。
柳縱厚跟心腹同黨之人早就裡應外合,恆王來至東門,見宮門虛掩,當即揮手命人頭前開路,馬蹄得得,不緊不慢地往內而行。
夜幕之中,那挑著燈籠的一隊人馬不疾不徐地進了宮門,遠遠看來,皇宮就如同聳臥地上的獰獸,正默然無聲地張大了嘴,吞噬著那妄想成為它的主人的所有……不管是血肉之軀,還是熾熱的野望,它來者不拒,永不饜足。
恆王一行人進了宮後,宮門在後,發出沉重地一聲響動,然後結結實實地關了起來。
最後的一隊人回頭看了眼,卻並不以為意。
不多時,陪行的世子趙濤道:“咦,那是什麼?”
恆王意氣洋洋抬頭,卻見前方挑著一盞燈籠。
明光之下,有一個人。
恆王起初以為是哪個經過的宮侍,瞥了一眼,卻覺著隱隱刺眼,復又看去,頓時身子僵顫,幾乎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那人正滿不在乎地坐在一頂宮內的轎輦上,一條長腿閒散自在地垂落,右腿屈起踏在轎輦上,雙眸幽深,透著玩味之色。
他彷彿等了許久。
恆王握緊馬韁繩,在看見此人的瞬間,身心悚然,但他明明不該出現在這裡……恆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趙黼?”
此刻身旁眾人也都發現不妥,竟不敢再上前一步。
趙黼笑道:“王爺,等了你許久了,如何才來。”
恆王緊張的無法言語,目光四散,似在尋找什麼。
趙黼道:“在找這個麼?”右手一揮,輕描淡寫打了個響指。
旁邊的暗影中,有人踉蹌被推出,跌在地上,雙手被綁在身後,口中塞著東西,徒勞掙扎著,正是柳縱厚。
其實恆王在看見趙黼出現的那剎那,便彷彿嗅到了一種“窮途末路”的氣息,在看到柳縱厚如此,便明白了。
只是他苦心孤詣,終於決定孤注一擲,如何竟能敗在他深恨的這人手中?
恆王咬牙:“給我上!誰殺了趙黼!本王便給他賞金封侯!”
跟隨恆王身畔的這些,自是他最心腹之人,卻也明白事情敗露的話,唯死無生,此刻只有拼死一戰,因此雖然畏懼趙黼的名頭,卻也顧不得了,當即將兵器紛紛拔了出來,向前衝去。
眼見敵人如群狼似的奔至,趙黼兀自不動,只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這場戰事幾乎毫無懸念。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恆王所帶的隨身兵馬,便死了百餘人,剩下的那些早沒了鬥志,紛紛後退。
恆王一則心驚膽戰,一則後退無路,幾乎崩潰。
正不知所措,卻見世子趙濤從地上拿了一把刀,叫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竟向著趙黼衝去。
趙黼哪裡會將他放在眼裡:“自取其辱。”
趙濤從來跟他是死敵一般,這會兒又幾近瘋狂,揮刀直劈。
趙黼見他衝到跟前兒,輕舒猿臂,間不容髮之時將他手腕夾住,只聽“咔嚓”一聲,趙濤慘叫,手腕已斷。
那刀陡然落地。
趙黼冷道:“這般膿包,也來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