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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巽風舉手遮在雲鬟眼前。
此刻夏嬤嬤倒地, 厲銘搶上前探了探, 已經斃命。
這一夜, 宮內又鬧騰了半宿, 皇帝命白尚書歇息宮中, 靜王趙穆也留在宮中安寢。
巽風親自送了雲鬟回去, 皇帝派了人來問了詳細, 便也叫她好生歇養,不必特去面聖。
靈雨看她雙手腕上有痕痕青紫,顯是被繩索勒出來的, 復看腿上,也仍有許多痕跡,不免大為難過, 便伺候她服了藥, 又取了熱毛巾來,輕輕地揉搓消腫。
靈雨半跪地上, 悄聲說道:“先前在雲州的時候, 聽人說起京城裡的種種光景, 還覺著一生也不能夠見識, 十分遺憾, 後來隨著世子上京了,一直到現在又進了宮裡, 卻忽然又想念先前在雲州的日子。”
下午不見了人,又到這會兒才回來, 雲鬟臉上身上又有傷, 靈雨雖知生了大事,卻不敢追問到底如何。
且自從上京之後,這種種生離死別,竟似狂風驟雨般,叫人心悸。
雲鬟垂首:“雲州……是怎麼樣的?”
靈雨倒了藥油,在掌心搓了會兒,替雲鬟捂在腳腕上:“雲州其實不算很好,四季多風,八月中就冷的冰天雪地,一直到來年三月還是冷著的呢,太陽又烈,風又大,常把人都吹得臉黑皮皸。地方偏僻,不似往京城來的花花世界,所以好些人都曾抱怨,巴不得來京內見識。”
雲鬟不語,靈雨道:“可是……有道是‘物離鄉貴,人離鄉賤’,我如今就是這般感覺了,倒不如不來。”
雲鬟抬手在她頭上輕輕地撫過:“我知道你心裡難過。”
靈雨停手,垂頭靜默,片刻才靠在雲鬟膝頭,便無聲落下淚來:“姑娘,我想念太子跟太子妃,還有殿下……”她壓著哭腔,顫聲道:“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今生還能不能再見著……”
雲鬟揉了揉她的額,道:“會見著的。”
靈雨緩緩仰頭:“真的?什麼時候?姑娘,你別隻管哄我。”
雲鬟溫聲道:“不哄你,很快會見著的。”
是夜,靈雨在旁邊兒的小榻上睡了,雲鬟卻一時不得入眠。
原來因靈雨一句話,引得雲鬟又為趙黼的吉凶擔憂了半晌,翻來覆去,好不容易壓下,卻又忍不住想起夏嬤嬤之事。
果然給她想到有一個可疑之處。
不管是按照她自個兒還是夏嬤嬤所說,夏嬤嬤假扮蔡嬤嬤的時候,她一直都在含章殿未曾出去,而就在這段時候,太子才毒發身亡,她又是如何對太子下手的?
細細想來,雖然夏嬤嬤對趙莊夫婦之死並未有不認的言語,但卻也並沒正面兒確認是她害了趙莊。
難道她還有同黨?或者別有隱情。
過了子時,方才模糊睡了。
次日醒來,神思略倦,雙眸微紅。
靈雨伺候吃了飯,才敢問:“昨兒是不是做了噩夢?”
雲鬟一怔,靈雨道:“聽著……想是哭了兩聲,我正要爬起來,卻又好了。因此就並沒驚動。”
外間內侍道:“白尚書到了。”
雲鬟忙正容迎著,請白樘入內坐了,自己陪侍說話。
靈雨率眾退下,白樘又將昨日的經過細聽雲鬟說了一遍。
雲鬟心有疑竇不解,順勢便將昨夜思忖的那節同白樘說明,道:“不知尚書意下如何?”
白樘道:“昨日我已簡略向聖上簡略稟了,你今日謁見,也可以將此事詳細說知,只看聖上的意下。”
雲鬟道:“尚書也覺著有疑麼?”
白樘並不回答,只說道:“夏嬤嬤的屍首,我本想讓季行驗仔細查驗,誰知昨兒跟聖上稟告之後,聖上的意思,已經叫拿去燒化了。”
雲鬟竟不知這情,微睜雙眸:“這樣乾脆……莫非,是因為聖上覺著該結案了?”
白樘道:“昨兒,我曾去看了一眼,可知道她是如何死法兒?”
昨兒雲鬟本可看得仔細,是巽風遮住了她的目光,倒未曾看到……
此刻,便聽白樘似嘆似冷笑,道:“當日嚴先生身死的時候,卻跟夏嬤嬤的死狀,如出一轍……”
昨兒聽巽風描述當時的情形,又親眼見過夏嬤嬤的屍首,白樘便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只不得給季陶然詳細查驗。
雲鬟愕然道:“尚書、尚書的意思是……”
白樘搖頭:“罷了,此事你不必理會。若聖上召見,你只照實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