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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
清輝淡淡道:“你方才在內曾說,黃昏之時從此處過,尚且害怕,如何晚上竟又走了一趟?豈非前後矛盾?”
顧芍微微色變,又道:“那是因為……貪圖路近,何況,晚上多了兩個嬤嬤相隨,自然便壯了膽。”
清輝道:“究竟是壯膽,還是故意回去看一看碧紋到底死透了不曾?”
顧芍眉峰微動:“我更不懂這話。”
季陶然聽了清輝的問話,雖然震驚,心中卻也隱約明白:季陶然畢竟也經手過無數兇案,雖然不擅長推理,但在刑部耳聞目染,卻也知道有一條——有些兇犯在作案之後,因一種扭曲心態,會故意回到案發之地回看。
只是看顧芍看似溫柔柔弱的女孩兒,萬難想到她竟也是如此膽大包天的兇徒。
若這會兒不是清輝在陪著他斷案,他也是必然不信的。
但對清輝而言,若非一早被趙黼點破了顧芍的為人,清輝自然半點兒也不會疑心到顧芍身上去。
一旦知道了顧芍的性情,碧紋失蹤,內室鬧鬼,——羅夫人說顧芍見不到那鬼之時,清輝已經懷疑了顧芍,再以顧芍之性情推測碧紋的事,循跡而行,立刻便找到舊井。
清輝對上顧芍雙眼,道:“你常去探望羅夫人,讓阿梓藉口將羅夫人身邊的丫頭調開,你在侯府內人緣甚好,他們自不會格外留意。那夜你前往羅夫人房中,藉口私下說話,那些丫頭們會意退了,不料正中你的算計,我曾問過夫人房中的丫頭們,他們都說因夫人晚上鬧了那一場,她們也怕有事,故而原本門窗緊閉,那窗戶自然是關著的,之所以會開啟,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個人,自然就是你的同謀者了……”
顧芍道:“我的同謀?”
清輝道:“不錯,碧紋,昨夜之人,都是你的同謀。昨夜那人先你一步來到夫人房中,將窗戶悄然開啟,後來又趁著你獨自陪坐,便扮作謝氏的模樣現身,你明明看見了她,卻只做一無所知,好一唱一和,恐嚇羅夫人,果然給你們得逞。”
顧芍笑道:“表哥,你如何這般汙衊我?”
清輝道:“我並非汙衊,而是不想低估你。”
顧芍道:“這話我不懂。”
清輝道:“讓我懷疑的是,為什麼夫人看見的是謝氏夫人的鬼魂,我是不會輕信神鬼之說的。那到底又是什麼人這樣熟悉謝氏夫人?能靠近羅夫人又熟悉謝夫人的,只有一個。”
正此刻,牆外腳步聲起,季陶然回頭看去,卻見是崔印同薛姨娘站在院門處,薛姨娘臉上驚疑不定,渾身發抖。
顧芍見薛姨娘來到,微微色變。
崔印臉色有些冷峭,看著薛姨娘道:“先前為了阿鬟在朝為官的事,老夫人如鬼迷心竅般,一心要出首脫罪,我早存疑心,你還不快說!”
季陶然忽然聽見又跟雲鬟的事相關,心頭一動,便走前一步:“因為侯府非同尋常門第,事發又是內宅,我同白少卿有心顧全體面,故而此刻仍在此處,按照正律,是要緝拿一干人等前往大理寺,到時候黑白辨證,牽扯下來,就不是我們所能輕易周全的了。”
薛姨娘抬頭看季陶然一眼,又掃過他身後的顧芍,卻見顧芍眼神冷然。
之前因為崔鈺身死之事,崔新蓉記恨了雲鬟,只是被崔印喝止,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誰知後來事情越演越烈。
本來崔新蓉仍是懼怕崔侯,不敢如何,就只將那股恨妒之意壓在心底,但誰知身邊偏又多了個攛掇之人。
這人自然就是顧芍了。
顧芍是白家的親戚,外頭所傳的,也無非是白樘寵愛這個外甥女兒、白府闔家待見之類的話,原本崔新蓉庶出的女孩兒,嫁的也一般,但自從跟顧芍相識,顧芍對她關懷禮待,竟是極好。
崔新蓉是個心空眼淺的人,被顧芍捏在掌心,竟對她言聽計從。
兩人熟絡後,顧芍有意無意透些事關“謝鳳”的話,卻都是報憂,加上當時時局不對,風雨飄搖,崔新蓉更加深信不疑,又兼崔鈺的“舊恨”,便聽從顧芍的話,跟著在老太太跟前吹風。
那陣子顧芍也在侯府走動,但卻不是崔承所說的“雪中送炭”,而是要伺機行事。
不僅是崔新蓉薛姨娘,除了羅氏之外的幾名內眷也受了蠱惑,所謂“眾口鑠金”,崔老夫人才越發堅定了“出首脫罪”的心意。
但誰知崔雲鬟自有大運,竟轉危為安,崔老夫人卻兀自大夢不醒,以為皇帝乃是欲擒故縱,一直都賜婚的旨意降落,才總算是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