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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曾提過,只因坤地乾天兩人先前為八衛的時候,為刑部效勞,自得罪不少人,也有許多江湖上的仇家虎視眈眈,故而行蹤成迷,外人難察。
白樘先前送給雲鬟的那一顆藥,正也是向坤地所要,只不過乃是天水轉手。
因趙黼認出這是何物,白樘叫天水去質問,據天水所說,竟不是坤地故意將這無憂給白樘的,何況這無憂要調製也很需要些時候,不是倉促裡能製備的……
究其原因,卻是坤地知道天水心悅巽風的緣故。
天水在外雖精明強幹,但在坤地乾天跟前兒,畢竟是個女孩兒心性,先前她一心記掛巽風,但巽風的心意畢竟不在她的身上,乾坤兩人身為父母,自然知曉女兒的心意。
乾天倒也罷了,坤地乃是滇南女子,竟無法容忍這個,便調了這藥。
天水紅著臉:“我娘以為我是給巽風哥哥求的,所以才給了這個,沒想到是四爺要的,求四爺見諒,若實在要責罰,我願意代母親的罪責。”說著,便跪了下去。
巽風無奈,心中雖窘然,面上只微微蹙眉,也隨著跪地道:“求四爺網開一面。”
坤地的居處在欽天監,只因那處的珍奇古怪藥物極多,可供她使喚,欽天司又是知根知底的人,是以無礙。
那日白樘親臨相見,坤地並不為自己的言行做解釋。多虧天水說明。
白樘也知道她的性子高傲激烈,又念他們夫妻昔日的護佑之功,聽天水說的明白,本欲放過,誰知又生了意外。
原來那日趙黼去刑部找過白樘後,因白樘不說,趙黼雖離去,暗中命心腹在刑部外靠守,在天水跟巽風出門之時已有人躡上了。
當時白樘正專注於沈正引的事,心緒頗為不寧,竟忘了這點。那跟蹤之人發現天水巽風進了欽天司,即刻回報趙黼。
這欽天司本就是趙黼的心病,聽了這個,立即叫人前往,正白樘也趕到,竟是三方相見。
坤地先前服於白樘,倒也罷了,她隱逸多年,自高自大,哪裡容得了人在自己跟前放肆,竟動起手來,傷了兩名鎮撫司的侍衛,其他眾衛譁然。
眼見情勢不可開交,天水怕母親有礙,便不顧白樘之命,出手相助坤地,竟逃出了欽天司,巽風卻也略幫了一二。
天水也知道這般不是長法兒,悄然安置了坤地之後,便回來請罪。
白樘看著兩人,還未言語,外間便有人急急而來,道:“尚書,東宮來人,不知怎地,急請季行驗過府。”
季陶然跟雲鬟的關係眾人皆知,同趙黼也向來不錯,彼此互相往來,自是常事。
白樘只當是尋常相見,不以為意,不料頃刻,阿澤從外跑來:“四爺,出事了。”
季陶然趕到東宮的時候,發現氣氛有些詭異。
侍女引著往內而行,遠遠地就見趙黼立在門口。
季陶然才要拱手,趙黼攥住他的手腕,道:“你隨我來。”
並不進屋,只拉著季陶然來到偏廳,才進門,便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匣子。趙黼道:“這是你送給阿鬟的?”
季陶然打量了會兒,道:“這是什麼?我從未見過此物。”
趙黼擰眉盯著他看了半晌:“你果然沒見過?”
季陶然搖了搖頭:“是什麼?巴巴地叫我來看匣子?”
趙黼道:“謝府的人說是你叫人送去的。”
因打量季陶然竟是滿面不知情,趙黼索性將那匣子開啟,卻見裡頭放著的,竟是一把甚是精緻光潤的玉壺。
季陶然拿起來看了兩眼,讚歎道:“好精緻的東西,又怎麼了?”
趙黼無法解釋。
這把壺趙黼自然是不陌生的,這是在他噩夢裡的那件兒東西。只是再想不到,縱然隔世,這物件仍是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眼前,卻不知竟喻示著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雲鬟這會兒的情形,跟這把壺脫不了干係。
季陶然把此物放下,忖度道:“我當殿下急急叫我來,是有什麼天大的事,一把壺罷了?”
趙黼心念轉動:“一把壺而已?”他把牙一咬:“你跟我去見見阿鬟。”
季陶然不明所以:“阿鬟怎麼了?莫非有事?”
趙黼引著他來至臥房,尚未進門,就聽裡頭有人道:“你在說什麼,我竟不懂,你去罷,我乏了……”
靈雨道:“是……”
那聲音又極淡冷地說道:“若王爺回來,說我身上不好,不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