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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遲,趙黼將他緊緊摟在懷中藏於大氅下,正往外疾走,先前那根搖搖欲墜的屋樑終於支撐不住,便垮塌下來。
趙黼見這木樑粗壯,若在地上燒著,又阻住了前路,因此竟不肯退,只想趕在它倒下之前搶先一步出殿。
誰知他畢竟方才被煙火燻蒸,功力略打折扣,何況這會兒殿內的境況越發困難。正把心一橫,勉強抱著孩子欲闖關,那燃燒著的木頭偏偏跌落下來。
雖然不曾砸中趙黼,但他因要避開木樑,被那股霸道氣浪往前一掀,趙黼身不由己騰雲駕霧而起,還不忘死死地抱著宏睿。
但饒是用盡渾身解數,卻抵不過環境惡劣,正如地獄之中的場景,趙黼跌在地上,還要牢牢地將宏睿護在懷中,不叫火撲著,也不能磕碰著。
在他跌地的那一瞬間,又想起前世的情形。
那隻溫暖的手,忽然就在他自覺無能為力的時候,又出現了。
那手溫柔地撫過臉頰,她默然凝視,面露欣慰之色。
趙黼並未見過蕭利海,卻能從蕭利天身上看出幾分,此刻當看見這衝著自己流露悲憫憐愛笑容的人後,便立刻知道這就是蕭利海。
她口角微張,彷彿對他說話。
趙黼苦笑:“難道我今日要死在這裡?”
眼睛卻溼潤了。
手掌摁在地上,已經有些燙人了,外頭鼓譟的聲響也全然聽不見,只有火焰亂燒的嗶嗶撥撥聲響。
正惘然之時,另有一道人影,卻如同火中一縷清風,無聲地旋了進來,他將趙黼用力一拉:“殿下!”
趙黼模模糊糊抬頭看時,正認出是巽風。
巽風將自己身上披著的那沾水的大氅給他披上,道:“殿下撐著些。”
在巽風的相助之下,才順利逃出了火場。
臨出門的時候趙黼回頭看了一眼,卻在那躍動的火光之中,又看見了許許多多的幻象。
他看見蕭利海抱著襁褓,立在火焰熊熊的鳴鳳宮前,笑容明豔且溫柔。
但同時他也看見了……在火場裡握住他的手的那個人,真正是誰。
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趙黼並不知道這隻手的主人是誰,又或者根本沒有主人,這不過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
在臨死之際的幻覺,何足為奇。
但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那是真之又真的,也是他這一次回來大舜的原因。
——崔雲鬟。
趙黼同巽風闖出之後,將小世子遞給搶上來的靜王,自己俯身狂咳。
喉嚨裡彷彿有火冒出來,又似被煙傷著,很不舒服。
在他身旁,靜王死死地將小世子抱入懷中,深看一眼趙黼,淚從通紅的眼中滾落出來,卻無法言語。
趙黼本要問巽風如何會在這裡,但只要細想,就知道巽風必然是奉了白樘的意思。
於是索性不多言。
劫後餘生,此刻他最想見的,竟仍是她。
誰知卻又看見那樣一幕。
動作不由略粗幾分。
雲鬟渾身戰慄,低呼這聲傳入趙黼的耳中,卻更叫他情難自禁。
似近身搏擊,他卻是個中頂尖兒高手,而她……卻是個最不合格的對手。
就如是獵物被盯上般,雲鬟無端心悸。
意圖後退,背卻已經緊緊地抵著椅背,忽然腿被他握住,往外生生地拽了出來。
雲鬟慌極:“別……”卻失去了素日的清冷自持,慌亂無措。
這似曾相識之感,幾乎讓她又想起前世兩人洞房花燭那夜。
恐懼加倍,只想縮身逃離。
趙黼察其言,色,行,彷彿方才在雅韻殿被火燒得又滾燙起來。
如今並沒有冰冷的雪供他解這焚熱,幸而有比冰雪更好的。
他的救命之藥,心頭之火。
略有些猙獰的龍首,燭光下泛著幽淡的光,竟像是個能自主而動的活物一樣。
不知何時,趙黼的額頭多了些許汗意。
目光下移,看玉杵沒入豔色桃花蕊。
他生怕那嬌嫩的桃花兒經不得這般摧殘,會被他碾碎,然而……
她抗拒著,扭動著,最後,卻痛呼悶哼,身子繃緊又微微抽搐。
彷彿是桃源向他露出一線明媚,她終於容納了他。
通體似有一股暖意融融,而這一種熱,渾然不同於在雅韻殿火場內那種霸道狂肆的奪命火焰,這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