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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思說:“……陷入情網,無可救藥。”
是的。這種感情,確實在日復一日中逐漸加深。
等到林諾回過神抬起頭來,只見許妙聲正直勾勾地盯住自己,奇怪道:“發什麼呆呢?”下一刻,手中的雜誌被一把搶了過去。
“沒事。”空出雙手,她抓了個抱枕到懷裡,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曾經滄海難為水。”說完,自己心裡卻先微微一滯。飛不過那一片滄海,究竟是幸抑或是不幸?
葉希央穿過秘書室,自己動手敲了敲門。
辦公室裡採光極好,半面牆都是落地玻璃,呈寬大的弧形包圍過來。江允正就立在那裡打電話,見到是她,只是略微抬手示意了一下,目光便又轉向窗外。
電話裡外地分公司的經理正在彙報工作,他迎著陽光眯了眯眼睛,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多數時候就只是聽著,偶爾提一兩個問題,公事公辦的語調中幾乎半點起伏都沒有。
一通電話講了近二十分鐘,葉希央也很坐得住,一直等他收了線,才說:“猜我前兩天見到誰了?”
江允正在椅子裡坐下,順手點了支菸,看她一眼:“說吧。”似乎沒有興趣玩這種猜謎遊戲。
她笑,輕描淡寫地說:“林諾。”眼睛卻一直盯著他,彷彿想要找出蛛絲馬跡,甚至只要一點就好。
誰知江允正往水晶菸缸撣了撣菸灰,也只是淡淡地應了句:“是麼。”可有可無的語氣,然後便轉頭去看電腦上的期貨盤。
從葉希央的位置,可以看見他的大半個側臉,她看見他面色平靜地盯著螢幕,過了一會兒忽然微微皺了皺眉,雖然極短促,卻還是被她敏銳地捕捉到了。而他的目光也似乎凝在一個點上,動也不動。
她突然不再說話,只是看著他,那大半支香菸夾在修長的指間,安靜緩慢地燃燒,一線煙霧升上來,最終消散在空氣裡。
臨走的時候,她說:“她過得挺好的,只是比以前瘦了些。”也不管江允正怎樣回應,自己率先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來,秘書室裡的人對她微笑道再見。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就想起那一次在這裡見到林諾的情形。
林諾與江允正一前一後走出來,那個時候其實她就已經猜到大概會有內情。雖然後來他們公開了關係,也證實了她的猜測,可很長一段時間她總以為林諾不過是江允正一時興起後結交的女朋友。
畢竟,認識他這樣久,他的數段短暫的關係是如何開始和結束,她也多少都有耳聞目睹。同在一個圈子,這種事情,再平常不過。
所以,她一度以為林諾也只是過眼雲煙。
可是事實呢?或許並非如此吧。
葉希央離開之後,江允正坐了一會兒,才從座位上站起來。
大廈的地理位置極好,二十幾層的高度望下去,大半個城市幾乎都能盡收眼底。近幾年經濟發展迅速,卻連帶地導致環境越來越差,似乎任何時候空氣中都是灰濛濛的一片。俯瞰下去,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奔波於塵世之中,渺小而匆忙。
江允正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不多時便有秘書敲門進來,手裡拿著記事簿,提醒他:“會議定在二十分鐘後。今天晚上暫時沒有安排,剛才董事長的秘書打電話來,讓您回家吃晚飯。”
江允正仍背對著門,只是若有若無地點點頭,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似乎思緒還沒有回來。秘書停了停,才又說:“明早十點我們新樓盤的剪彩儀式,您是不是要親自去?如果那樣,恐怕會趕不及十點四十分與鄭行長的約會。”
辦公室的一角立著大篷青綠色的植物,被太陽照著,每一片葉子都彷彿閃動著燦爛的光。
這個夏季猶為炎熱,可是站在這裡,張秘書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臂上卻隱隱泛起一陣寒意。倒也不單是中央空調的原因,只是她等了很久,都不見江允正有動靜,像是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於是心裡更加確定總裁此時心事重重,也不由得懷疑自己這個時候撞進來是否十分的不合時宜。
其實江允正的性格並不乖張暴戾,平時對待下屬也算是和藹可親,她又跟了他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他的脾氣和作風,然而也正因此,更能察覺出一些極其細微的變化。
近兩年來,江允正仍是那個江允正,只不過更加的喜怒不形於色,而平常在辦公室裡,也似乎突然有了一種習慣——好幾次她進來,都看見他獨自立在窗邊,背影挺拔瘦削,黑髮伏貼在後頸,有時候指間還燃著煙,卻總像是忘記了去抽,積著長長一段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