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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的,共有語文(國語)、代數、幾何、三角、物理、化學、動物、植物、礦物、生理衛生、地理、歷史、修身(後改為“公民”)、體育、勞作、美術、音樂、軍訓、日語、英語共二十門。要求在三年內授完,其中日語課每週為六節。實事求是地說,這六節課並不算多。同時,日本人並不排斥英語。這一點曾讓很多人感到意外。
當然,為了鼓勵學好日語,校方還實行獎學金制度。學習日語好的學生,每月可以受到一定的獎勵。獎品為現金和學習生活用品等。我叔叔就因日語學習好,經常受到表彰,發的獎品用不了,就送給我父親,我叔叔差點還被選為赴日留學生。當然是公派。如果成行,日偽當局每月發給他生活學習費用80元。這在當時是個很高的數目,須知,那時的一些中小學教師的薪金,亦不過每月50到100元!
只可惜,因我父親的緣故(他那愛惹事的哥哥參加“重慶地下分子”領導的抗日活動)和他自身的緣故——他跟班上的一名日本女生“拍拖”,受到其他日本男生的忌妒,因而未能成行。若不,他就不僅僅是國軍少將了,很可能是當時臺灣駐日本大使!
當時日偽教育的方針是:“救助文盲,輔助失學”、“貫徹東西一體之精神”、“中日親仁善鄰,力求共存共榮”、“依據東方道義要諦,徹底消滅共產主義”、“努力實施大東亞共榮圈”、“中日兩國同文同種,為了自衛,中日兩國必須親善,共存共榮,共同建設東亞新秩序”等。
日本教師同中國學生之間基本可以和睦相處。有時,還會像朋友一樣開玩笑。我父親班上的(這時,他弟兄倆已不在一個班了)日語老師名叫東野三郎,是日本山口縣人,在家時就是中學教師。後在關東軍服役,因車禍摔斷了腿,以後來青島教日語。任職期間他曾兩次回日本探親,每次回來,總要捎些糖果給同學們吃。東野的漢語比較差,我父親等幾個同學就捉弄他。有一次,他出錢讓同學給他買地瓜膠吃(一種土製糖果):“那稀(是)什麼……”
我父親就說:“那稀(是)狗屎。”
東野就直咂舌頭:“好好,狗屎好氣(吃),狗屎好氣(吃)……”
東野上日語課時,嚴格要求用日語點名,對話。但課後他又會向同學們學漢語。並用小本本一字一句地記,常常背到半夜,第二天還要求中國同學幫他糾正,他經常邀請同學們去他的住地去玩,只要去了,他就熱情接待。他非常喜歡我父親的“調皮”,還送了他一個從國內帶來的小銅佛做紀念。
東野講課好舉例項,用事實說話。比如講,他說中國首先是政治腐敗,全國沒有高效統一的政府,官員普遍貪汙,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裡,大眾的生活卻一貧如洗,導致社會不公……他又說日本先進,中國落後,所以中日應互相提攜,共同發展。他以1937年為例說:日本的鋼產品是580萬噸,生鐵239萬噸,石油169萬噸,水泥611萬噸,發電量303萬千瓦,工業總產值是近60億美元,佔國民經濟的80%,已成為工業強國。
“反觀你們支那,”東野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之情,“4。6億人口,1142萬平方公里(含外蒙),擁有豐富的雞(資)源,可以上這些專案,你們卻連日本的零頭都夠不響(上)。你們只有13。6億美元的產值,農業產值就佔了90%。我們能造所有的飛機、大炮、坦克、軍艦,你們只能造漢陽造的步槍,連機關槍都造不了……所以,日本的這個……”東野豎起大拇指,“支那的,這個……”再豎豎自己的小拇指。
這麼一比,常把同學們比得灰頭灰臉。
儘管日本老師東野同他的中國學生們個人關係很好,但這並不能阻擋同學們日漸增長的抗日情緒。同理,他最喜歡我父親,但我父親的抗日情緒也最烈。
說我父親在上初三時就是光榮的地下工作者,你可能認為我在吹牛,但我要告訴你,這是真事。只是,他並不是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而是國民黨的地下工作者,日本人稱之為“重慶地下分子”!
把我父親發展為“地下黨”的,是另一位國民黨的地下黨。他姓趙,是學校裡的語文老師,尤其精通先秦散文及唐詩,而且上課前從不備課,但學生就愛聽他講課。趙老師是軍統的骨幹分子,也有說他是軍統青島站副站長的。說起他們從事的地下工作,甚是好笑,根本不是什麼行刺,暗殺或搞爆破,而是聽收音機,記錄新聞,然後刻印成傳單散發。
當時,日本當局為了控制中國老百姓的思想,對收音機管制特別嚴。老百姓只能使用偽“華北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