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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涎著臉問道:“對了,厚載兄,我倒是忘了一件事,還記得你扣壓了我送褒兒的畫不?也該還給她了。”
厚載新仇舊恨一齊襲上心頭:“不小心燒了!”
好大一把火,不小心就把那畫燒了!
“是嗎?真可惜,那畫很是費了我一翻功夫啊!只燒了畫嗎?奇怪,為什麼別的沒燒?”
回答他的是一個扇子的偷襲。
溥沙看著厚載醋意酸人的臉,笑得差點內傷,這個厚載一旦看上的東西或人,那是決不放手,而且最恨雖人染指,他的醋意,不是醋罈,而是醋坊!
門內外各自說著事,直到暮色昏黃。
此後,奚閏還和兩個女兒維持著某種淡淡的關係,再怎麼說,也是她們父親,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理,但奚閏雖是皇商,但宮中人卻很少向他採購東西,也不再向他下達什麼收購任務,雖沒明說,等於是剝奪了他的皇商身份,接下來,湄城的人很快感覺到,原本對奚老爺客氣有加的知府大人的態度微妙,上次本城名士聚會,便沒有請奚閏。
溥沙很快又在別處置了產,將一家大小搬了過去,不再與奚府毗鄰,奚府又漸漸回到從前將近落魄的日子,這個新扶上來的翠玉突然成了正室,又沒有受過如何管理下人的教育,而且她是從通房丫頭一下被提上來當正室,府中下人對她都很是不齒,很快奚府便成了一團散沙,奚閏過去因有常佳打理生意,早就對商事生疏,現在所有事突然回到他手上,雖然有大權在握的快感,但卻已經不知從何下手管理,家內家外一團糟。
奚家日益頹敗。
兩個女婿本打算為她們買一處莊園讓她們頤養天年,但慧娘和常佳也不購房,也不準備在溥家常住,說準備一起素有“天下衣城”之稱的錦城城走走,看看當地的布市行情,做些此類買賣,常佳還把暗地裡和慧娘自己私房生意也停了,全部轉換成銀票,而且是全國各市皆可兌換的“匯通”錢莊的銀票,說是在湄城傷透了心,不想在這兒呆下去,這話合情合理,溥沙和厚載也沒有多想,只是幫她們把生意全處理了,換成五百、一百、五十一張的銀票給她們。
老太君知道了褒若孃親的事,惋惜道:“唉,親家那樣賢淑的人,竟然也會被休?真是人事變幻,什麼都不好說呀。”
美美地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看著褒若。
褒若皮笑肉不笑,道:“是啊,褒若看得好怕呢,真怕什麼時候輪到自己。”
“哪裡,你是我的乖孫媳,厚載的心尖上人,誰敢休你?”
“不好說呀,褒若連相公都伺候不好。”
“唉呀,這是個大問題呀,怎麼辦呢?”老太君皺著眉頭很是焦慮:“我很喜歡你,你可不能被休啊!”
“哦~~呵呵呵!”兩人優雅地掩著嘴小口小口地笑。
“啪!”下人慌得低下了頭,兩個杯子在地上化為碎片。
“哼!”老太君與褒若冷哼一聲,狠狠地轉頭,踩著重重的步伐各自拂袖而去。
厚載發現他的小妻子這些日子對他的態度有了些小小的變化,不再勾著他的脖子撒嬌,也不再任性地吵他,更多的是笑著看著他,然後呵呵地笑,便是晚上,也不再主動窩進他懷中,便是夫妻親狎也是無可無不可的冷淡態度,讓他很有些不是滋味,難道她知道了些什麼?
“爺,今日要不要去微含姑娘處?”從一家錢莊出來,貼身長隨問道。
厚載沒有說話,每日去鳳尾樓聽琴已經成了他這陣子的習慣,那個微含姑娘的琴果然出神入化,竟讓人不忍不聽,雖然只是隔著簾子聽琴,但想到褒若,不知怎麼總有些心虛的感覺,去聽琴的慾望又冷了下來,長隨又道:“一個時辰前,姑娘讓人送信,說鳳尾樓來了幾位京中貴人,嬤嬤讓她獻藝,有位貴人好像來頭不小,要為她開苞,雖說鳳尾樓不賣身,但這個人得罪不得,嬤嬤提了個折衷方案,價高者得,姑娘請爺幫個忙呢。”、
以厚載的來頭,便是京中王公大臣也忌諱三分,自然對付那幾個人不在話下,只是想到家中河東獅,他有些沉吟。
“爺,姑娘還說,只要爺幫忙拍下她初夜權就好,別讓她落入其他俗人之手就行,不是一定要入洞房的。”長隨見厚載不語,忙又加了一句話。
厚載冷眼一凝:“齊善,你跟我多久了?”
“回爺的話,三年了。”
“很好,原來已經三年了,難怪學會兩邊討好!”厚載說罷上了馬,揚鞭而去。
齊善一驚,冷汗從背脊冒出,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