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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輕聲一嘆:“我們夫婦拜堂成親,到現在還不到一天呢。”
闊落大師不答,望向紅、白二老和古不化,三人俱點點頭,闊落也才點點頭。
但他問:“可我怎麼信得過你,明天要是再戰,想擒你可就太難了。”
張曉驥嘆道:“你可以用伽葉指封我督脈。”
——督脈一封,百氣難聚,闊落大師同意,這倒不失為一個兵不血刃的好主意。
張曉驥見他點頭,自己手一鬆,手中寶劍嗆然落地。闊落就伸出指,上上下下連點了十幾點,封了他的督脈,然後衝眾人道:“各位師兄,老衲慚愧,不慎失手,咱們就給張小施主這一晚相聚吧。”
在場幾人稱是。他們本已要走,紅白二老忽出手如電,以各自手法又封住了張曉驥好幾處氣脈,方才笑道:“這樣我才放心,好,大夥兒出去吧。”看來他們對張曉驥之能確實已極為忌憚。
耿玉光也待效尤,闊落大師怕他挾憤出手,暗施陰辣,當下攔住了。
張曉驥看著眾人背影,見他們忘了一個人,就一指地上的全榜德,道:“把這人也帶走吧。”
耿玉光返身提起全大老爺,嘿嘿笑道:“也是,別讓全老爺擾了張兄洞房花燭夜的豔興,——這個忙就是‘全幫得’也是幫不得的。”
吳賀聽到就哈哈一聲怪笑——他們手上佔不到便宜,口裡佔佔也是好的。張曉驥一嘆,這當口兒,他們還要這麼卑鄙齷齪的損人一句,小人之言,不足縈懷,由得他們去了。
張曉驥與盧絆兒坐在井畔,盧絆兒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梳子,輕輕梳著張曉驥的發,微笑道:“看你這一頭汗。”
張曉驥也傻傻地笑。雖然他們只剩下一天時間,但他平時就不是個多話的人,這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然後盧絆兒一嘆:“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定不讓咱們倆成親嗎?”
張曉驥也奇怪這個,便問道:“我不知道——你知道?”
盧絆兒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
然後揚揚手裡的梳子“就是為這個。”
接下來,只聽她細語呢喃,講起了武林中一大秘辛——“你可能知道百年之前,武林五派、丐幫與魔教之間曾有一場大斗吧。其實是非到後來已很難說了,唯一可說的就是,那時梟雄倍出,血流成河,每個人都想按他自己的想法整頓武林,讓全天下人跟著他走。平常人也罷了,見到個大旗跟著就是了,但與這些梟雄同儕之人豈會互相相能?一開始爭的還有所謂道義,到後來,就僅只是權利了。都以為抓到最高權利後才能行自己獨得之‘道’,卻沒有人想過,付出那麼多人命的代價,那個‘道’再高明,但值得嗎?”
出了會神,盧絆兒又道:“這時,終於有一個前輩看不過去了,慨然入世,耗盡七年之力,以一柄長劍,盡挫武林五派、丐幫、以及魔教首領。但這些人豈是肯輕易認輸的?直又過了三年,他們才心服口服,在那位前輩倡議下,巨頭相聚,簽了一個協議,然後、魔教暗隱,五派明存,各行其道,互不干犯,還成立了三盟以相互制約。沒想本該約成之日,到最後一刻,幾派首領卻遲遲不肯簽約,那位前輩問道:”這次又是為什麼?‘“
“五派與魔教人雖然對立,這時卻似站在同一戰線上,都道:”因為覺得,這個協約雖好,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不安定因素沒有考慮在內‘。““那位前輩問道:”噢?‘“
“少林掌門人答道:”不客氣地說,那個不安定因素也就是——你。你的人品我們心服,武功更服,但你怎能保證你以後弟子的人品我們也服?如果我們正邪簽約,俱不擴張後,他日你弟子若有野心,豈不正可獨霸江湖?你這身武功已成為天下第一大患,誰得之便足以擾亂江湖。‘“
“那個前輩沉吟良久,我猜他心中也有考慮——不錯,他是秉承理想以一劍之利開武林中萬世未有和睦之基,生生整頓了門派雜亂、壓服了江湖動盪。但這個世上,絕世的劍法與絕世的理想並不真的就適合普行於世。江湖整頓後,原是還該按照俗套執行的,都是太平人,也都是老百姓,真正慼慼於心可以幸福的也只是吃喝拉撒這些瑣事罷了。絕世的理想與絕世的劍法在其中沒有也不該有安身之地的,否則豈不又是天下板蕩,諸雄爭鋒?那些大英雄大豪傑往往欲成絕世之功,卻常常忘了重要的一點:功成後自己也需絕世而去的。那位前輩可能就是想通了這點,說:”
好吧‘,他把一身武學分成兩半,一半為’亂披風‘劍法,傳入雲浮世家,一半是神秘之物,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