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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成宇和虎子一靠岸,便去了別的地方執勤,他們每天要麼輪流在海邊溜達幾圈,要麼坐船在海上巡航,反正海事巡衛就是這樣的職責,不出事,很是輕鬆,若是出了什麼事,便會沒日沒夜地操勞。
林雪漫和蕭雲把漁網清理乾淨,晾曬在石屋的院子裡,又借了馬車把那些魚送到家裡,天已經快黑了!
暮色裡,老屋那邊傳來陣陣歡笑聲,細細一聽,是蕭景之的弟子們前來給他們的夫子拜年,尊師重教,果然是一種傳統美德。
林雪漫坐在灶間燒火做飯,又想起山腳下那個受傷男人的話,心裡總是感到七上八下的,會不會是他知道了什麼,所以才對自己那樣說。
難道,晚上會有人去海邊偷漁網?
她心裡猛地一顫,肯定是的!
這時,蕭成宇回來了,進屋洗了手,脫下身上的工作服,換上家常的衣裳,才走出來,問道:“你在想什麼?”
他發現這女人常常坐在一邊發呆,不知道成天腦子裡想著什麼,總之,很奇怪!
“今夜是你當值?”林雪漫突然抬頭問道。
“不是。”
“那是誰?”
“徐有貴。”
“徐有貴是誰?”林雪漫站起身來,繼續問道,昏暗的灶間裡,她看著他,心裡有些哭笑不得,蕭成宇,你多說一個字會累死啊!
“也是這個村的,怎麼?你認識?”他進屋點著燈,放到鍋臺上。
鍋邊冒著絲絲的熱氣,那燈搖搖晃晃的,似是要熄滅的樣子。
“先吃飯吧!”林雪漫把燈拿到炕上,又走到鍋邊,掀起鍋蓋,“不認識,是不是龍潭村就你們倆是海事巡衛?”
屋裡頓時滿是熱氣,什麼也看不清。
“是的,你問這些幹嘛?”蕭成宇把桌子放到炕上,脫鞋上了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間屋子已經成了兩人的餐廳,他們前幾天是在灶間裡吃,現在改成了在炕上吃。
林雪漫把飯菜端上去,也上了炕,便把在山腳下碰到的那個受傷的男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說完,又道:“我今天在海上的時候,我看見坐在趙子良船上的那個人,好像就是他,因為我在龍脊島上發現了的那塊棉布,正是我給那個人包紮用的。”
“你確定今天在趙子良船上的那人正是山腳下受傷的那個人?”蕭成宇沉思片刻,滿臉嚴肅地問道。
“確定!我認識那塊棉布嘛!”林雪漫挑了挑燈芯,屋裡頓時亮了起來。
“知道了!我出去一下。”蕭成宇匆匆地吃了點飯,放下碗筷,快步走了出去。
天早已經黑了,外面繁星點點,冷風呼呼,有海浪聲,隱隱傳來。
蕭成宇走進石屋,見屋裡閃爍著燈光,便走了進去。
徐有貴正坐在火盆前烤火,見他進來,有些驚訝:“成宇,這大冷天的,你來幹什麼?”
“路過,進來看看。”蕭成宇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開春了,記得晚上多轉幾圈,多操心船上的漁網,省得被人偷了!”
“嗯,放心吧!”徐有貴應了一聲,再沒吱聲,只是不停地往裡添著柴,火一下子旺了起來,屋裡亮堂堂的。
“那你值夜吧!我走了。”蕭成宇看了看晾在院子裡的漁網,轉身走出院子,他不能確定今晚會不會有人來偷漁網,也不便說得很明白!
“嗯嗯,快回去歇歇吧!”徐有貴起身送了送他,繼而又回到屋子,繼續烤火。
蕭成宇沒有回家,反而隱在一旁的船艙裡,靜靜地注視著沙灘上的一切,像是在等待獵物的獵人般的警惕。
夜,一下子沉了下來。
蕭成宇回到家的時候,見林雪漫已經上床歇息了,便輕手輕腳地洗漱了一番,也和衣躺了下來。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都快半夜了!”林雪漫一直想著這個事,也沒有睡著,她翻了身,問道。
光線有些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臉,窗外沒有月亮,只有點點星光從窗紙上映了進來,在屋裡投下一抹朦朧的光暈。
遠遠地,傳來一兩聲犬吠聲,點綴著這個寂靜的夜。
“那人果然出手了,竟然真的在偷船上的漁網。”蕭成宇起身坐了起來,輕聲道,竟然是波瀾不驚,“我和徐有貴,已經把他當場拿下,現在正關在石屋裡,徐有貴正看著他。”
“真是那個人啊?”林雪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也跟著坐了起來,“他說什麼了嘛?是不是趙子良支使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