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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這次,我幫不了你!”炕上的人緩緩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地滄桑,“我自知命不久矣,想來也是劫數難逃,再也顧不上旁人世事。”
“什麼?”楊氏一臉茫然。
“水,我要喝水。”他突然低低地說了一句。
楊氏剛想起身,給他倒水。
卻見門瞬間被推開了,適才開門的那個婦人笑吟吟地端著水,走了進來:“爹,給您水。”
說完,衝楊氏笑笑:“你們聊!”
楊氏心裡猛地一顫,頓時明白了,她有些心有餘悸地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炕上的人,顫聲道:“老伯,您既然身體不適,我改日再來拜訪,您快喝水吧!”
“咳咳。”杜老爺子突然猛地咳嗽了幾聲,看了她一眼,便把手伸進茶碗裡沾了沾水,顫抖著在炕上寫下幾個字:小心馬行知。
楊氏頓時變了臉色。
“打擾了。”她匆匆起身,站到炕前。朝他屈膝行了一禮,額頭竟然出了一層汗。
“慢走!”炕上的人又蜷縮到了被窩裡,一動不動。
楊氏臉色蒼白地走出來。
“這就走了?”院子裡的婦人笑吟吟地看著她。
“嗯,老爺子不舒服,什麼也算不出,真是打擾了!”楊氏竭力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衝她淡淡一笑。
“我爹就是這樣,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畢竟上了歲數。”那婦人不以為然地說道,便端著拌好的雞食,走向雞窩,開始餵雞。
“告辭!”楊氏回頭看了看那幾間低矮的小屋,覺得窗戶後面一直有雙眼睛在看著她,不禁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有空來家裡坐。”那婦人淺淺一笑。放下雞食,把她一直送到門口。
楊氏走在街上,頓時感到四下裡有種說不出的寒,她走進自家衚衕,望了望馬行知那緊閉的家門,一股說不出的驚恐立刻在心頭蔓延……。
她回到家裡。坐在自家炕上,依然驚魂未定。
屋裡的人已經散了。只有蕭景之在一邊的書桌旁,慢慢地練著字。
他每當心裡有事的時候,總會寫字,一張一張地寫,直到寫得手臂無力,才肯罷休……。
“你怎麼了?”蕭景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人家虎子還在家裡坐著。你不聲不響地走了出去,實在是有失禮數。”
“他爹。你覺得馬行知這個人怎麼樣?”楊氏環視了一下四下裡,低聲道。
“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他?”蕭景之見她臉色蒼白,神色慌張,不禁皺眉問道。
“難道你不覺得這個人有些可疑?他來到咱們龍潭村,不動聲色地跟村裡人打成一片,唯獨跟你走得不近。”楊氏說著說著,越發覺得可疑起來。
“那是因為我平日裡不在家,沒有時間嘛!”蕭景之不以為然地看著她,笑笑,“你的想法怎麼這麼奇怪,難道誰跟我走的不近,誰就可疑?”
“不是。”說著,楊氏湊近他的耳邊,一五一十地把在陰陽通家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低聲道,“看來,那個馬行知並非湊巧住在咱們隔壁的,一定是有意過來探聽什麼訊息的,你說,他是不是為了成宇而來?”
“有這回事?”蕭景之聞言,臉色也凝重起來,他沉思片刻,又道,“杜老爺子為人一向謹慎,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咱們家除了成宇的身世是個秘密,再也沒有別的事情,難道……。”
“他爹,你想杜老爺子為什麼要跟我說小心馬行知,你想,如果跟咱們家沒有關係,他為什麼還要告訴我?”楊氏顫聲道,“這個人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你說,他到底要幹什麼?”
“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可疑,只是,咱們家的事情,他到底知道多少?”蕭景之放下手裡的紙筆,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我一想到他住在成宇的隔壁這麼長時間,我這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你說,他要是起了什麼邪念,咱們一家豈不是要大難臨頭?”楊氏想到這裡,心裡一陣狂跳。
“對了,我有次無意聽說他就住在千礁島上,這次,成宇就是在千礁島上出的事,你說,成宇失蹤會不會跟他有什麼聯絡?”蕭景之也跟著緊張起來,額頭竟然也出了一層汗。
“天吶,肯定是的,他爹,咱們怎麼辦?”楊氏的眼裡突然有了淚,她想了想,又道,“我們還是親自去一趟千礁島,去看看成宇到底怎麼樣了!”
“嗯,咱們明天就去,這俗話說,明槍易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