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自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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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延回過神來,餘光又瞥到她腰間搭著的那隻手,男人手指修長,上面帶了不少金屬戒指——那是另一個男人的手,兜兜轉轉,幾年過去,如今與她並肩同行的人早就不是他了。
他不想再看,卻又控制不住地去在意,看她被那男人托住手肘,扶著她舉傘,看兩人親密無間地調笑……傅庭延自虐地任自己在那種鈍痛中沉浮,就像曾經許多個深夜,伴著孤獨這樣地想一個人,思緒也隨著雨霧一樣朦朧起來。
或許一切只是霧中的一場幻影,他這樣想著,可直到目送著那兩人走進酒店再未回頭看他一眼,雨水將他的半邊肩膀淋溼,傅庭延還不能從這場自縛的真實中逃脫。
傅庭延在雨中立了很久,久到令來往的行人都不住地看他,好奇於有什麼東西值得這個清絕男子凝目等待,令他眼神這般落寞。
雨水打溼了他的線衣,濡在挺拔的肩背上。傅庭延把雨傘扶正,如同把自己紛亂的思緒撫平,再轉身離去時,又是冷靜淡漠的那個他。
所有的波濤洶湧,所有的戚然神傷……都被這場大雨掩埋住了。
第二日飛往香港的航班上,黎晉澤看著唇色蒼白的好友,沉聲關切道,“怎麼生病了?”
傅庭延清俊的面容添了些病色,看起來狀況不佳,他輕咳一聲,頰邊染上抹潮紅,“感冒。”
“昨天你應該和我說的,我把這趟行程放到下週。”黎晉澤蹙眉。
“今早才發現的,不是什麼大事。”傅庭延淡淡道。
“你一向不怎麼會照顧自己。”黎晉澤認識他這麼久,總覺得他對一切都好像淡淡的,甚至包括自己的身體。
他印象最深刻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進入新學期不久,他暫住在學校,申了聖約翰,恰好和傅庭延住在鄰間位置。
早在不相識之前,他就聽聞隔壁間是個科研狂人,某天健身回來,就碰到傅庭延面容蒼白地拎著些東西,看起來有些體力不支。
他便上去幫了傅庭延一把,後來才知道這人在實驗室裡閉關了整整兩週,沒怎麼休息也沒怎麼好好吃飯,而且本就有低血糖……果真是個狂人,黎晉澤那時候在心裡想。可隨著接觸越深,越發現傅庭延對科研也談不上有熱情。
據他本人所說,只是知識沒有盡頭,比起他生命中的其它事來說,沒有那麼無聊罷了。
也是那時候,黎晉澤才逐漸意識到,這人完美出色的外表下,是個對生活沒有激情的悲觀主義者,世人追求的名與利他輕而易舉便能獲得,但這些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黎晉澤受過的教育告訴他,人要有進取心,要敢於拼搏,要做人生的勝者。他可以理解傅庭延這樣的人,但兩人的處世觀念實則涇渭分明。
“凡事身體第一。”黎晉澤思量了片刻,還是叮囑道,“至少也為了掛念你的人,和你掛念的人。”
傅庭延指尖微顫,良久,闔目道,“晉澤,我和你不一樣。”
黎晉澤擁有的很多,而他,一無所有。連曾經唯一對他好的那個人,都被他弄丟了。
黎晉澤愣了愣,隱約猜過他的家庭情況。但見對方不願多說,他也垂了眸,不再多言。只趁著間隙,讓乘務員送些感冒藥和熱水來。
到了香港已是晚上,氣溫又降了不少。傅庭延受涼,咳得更厲害。黎晉澤本來想送好友到酒店,沒想到老爺子派人來接,兩人便在午夜時分回了老宅。
黎家老宅是座建在山頂的莊園式豪宅,黎晉澤雖然高中去了英國,但童年時期基本都是在這裡度過的,所以對老宅的感情比較深厚。
等家庭醫生過來,安置好傅庭延,黎晉澤便下了樓,恰巧遇到黎父。
“朋友身體還好嗎?”黎父性情溫和,長著張儒雅面容。若不是五官輪廓和黎晉澤相似,單從氣質上看,很難說這是對父子。
黎晉澤性格其實完全迥異於他的父母,他父親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母親很有藝術情調,Hugh倒是和他母親比較相似。可能因為黎晉澤從小由爺爺培養,性格便更稜角分明些。
“沒什麼大問題。”黎晉澤朝父親頷首。
黎父又問起他母親和弟弟的近況。黎晉澤父母感情變淡後就分居了,但種種原因之下仍保持著婚姻關係。他母親現在帶著弟弟Hugh定居在義大利,黎晉澤有時間就會去探望兩人。
“阿榮回國了?這孩子都不跟我們說一聲。”黎母生下小兒子沒幾年就去了義大利,所以黎父跟小兒子Hugh不算太親。
他復又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