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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一幫白衣女子站在庭院之中,臂膀之上,皆繡著一個“英社”二字,團團圍定一個道人,那道人似有受傷之狀,盤膝坐在地上,閉目不語。
一個白衣女子道:“鐵鏡道人,你有哮喘傷心之症,何不早早回去,奈何在此,偏偏要與我等苦苦為難?”
鐵鏡道人睜開雙眼,嘆道:“你們都是讀聖賢書的大好女子,如何這般不守規矩?他們在前面廣場叫囂,你們卻翻越牆壁,來到我們這宮後側園胡鬧,彼此相互呼應,究竟是何居心?”
手指為首白衣女子,道:“瓊兒,你母親平日裡是怎樣管教你的?拋頭露面不說,還如此招搖炫耀,一點女兒家的正經模樣也沒有。你待怎樣,與這幫瘋丫頭衝擊大殿,也肯不聽我的話了麼?”
被喚作瓊兒的女子忸怩不安,嘆道:“舅舅,你也贊成官府修建那地下馬道麼?且不說那勞民傷財,單單從工程來看,聽得那標建營的幾位師傅們說過,這地下馬道若成,看似能夠便捷交通,但因為郡府地表實則鬆懈,稍有疏忽,便會崩陷塌方,危害無窮呀。”
另一個女子急道:“何止如此?此地多雨,積水滲透土中,也是大患。”另一個白衣女子道:“我聽爺爺說過……”不及說完,同伴紛紛喝阻,道:“柳眉,那些傳說不著邊際,你就不用提了。”柳眉囁嚅,低聲喃喃。
道人連連搖頭,道:“若是說心理話,我也是不贊成建構這地下馬道的。只是你們遊行示威,糾合演講,便能逼迫郡王改變注意麼?外面官兵數百,盡皆虎視眈眈,你……你們枉有方剛血氣,卻不知曉審時忖度,另尋辦法嗎?”
瓊兒道:“舅舅,我也知道你擔心我等安全,是以堅決阻攔。只是這地下馬道已然開工了半月,也不知在地底刨出多少土屑,堆積如山,堪與九美頂比高,卻不及太平丘太平。如此緊迫,哪裡還有時間思忖什麼以退為進、以柔制鋼的絕妙法子?”
見道人手按胸口,欲起不得,甚是心疼,本欲扶他起來,有恐耽擱大事,便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盒,柔聲道:“舅舅,這是我母親為您準備的雪梨制喘膏,你每日服用,對身體極有裨益。”
放在他的衣襟下襬之處,一揚手,大聲道:“姐妹們,快去聲援廣場的各位仁兄義士。”眾白衣女子唧唧喳喳,往前簇擁。
卻聽得有人清脆脆一聲叫喊,道:“走不得了,走不得了。”有人道:“是探路的蔭兒回來了。”便看得一人從屋後轉出,一邊擦拭額頭汗水,一邊匆匆奔跑,倉促之間,身姿依舊卓約婀娜,容貌甚是俏麗。
柳眉道:“蔭姐姐,怎麼樣了?”那蔭兒攔在眾人面前,惶然道:“姐妹們,大事不妙了,通往前殿的通路,悉數被衙門裡的捕快封將,再無其餘道途,還怎麼過去?”白衣女子聞言,齊聲道:“他們還是進得這萬壽無量宮了。”相顧愕然,一時不知所措。
瓊兒牙關一咬,道:“果真如此,也別無選擇,姐妹們,他們要是不讓我們過去,我們也顧不得什麼女兒家的矜持,只好硬闖了。”那道人聽她發狠,不由驚道:“瓊兒,你這倔強的孩子,事已至此,依舊不肯回頭麼?”
見她相貌柔美,卻難掩堅毅神情,喟然一嘆,道:“我終究不能看你們被捉去坐牢的,罷了,罷了,這後殿雕像之後,尚有一條密道,可通前院虔香殿,你們就從那裡悄悄過去罷?只是若情勢危急,則千萬不可硬鬥撒潑,還從原路返回這裡,翻牆逃命才是。”
瓊兒大喜,道:“多些舅舅成全。”引著夥伴往後殿跑去。道人苦笑不已,收拾起小盒,勉強站起,往旁邊廂房走去,想必是心力憔悴,就要歇息。
祁恬道:“好,我們也往那密道去。”翻過牆頭,方要舉步,卻見前面的屋脊背後,一陣黑光沖天而起,傳來許多哀號悲切之聲。
眾人不知所以,盡皆詫異,卻看得後殿大門被人猛然撞開,“恆英齋”的女學生與許多文人學士倉皇奔出,踉踉蹌蹌,跌撞蹣跚,其後亦然人頭攢動,細細打量,除卻前殿供奉神明的當值道人,其間尚混有不少官兵捕快。
黃松愕然不已,顫聲道:“不好了,看來官府再也按捺不得,索性一橫心,要斬草除根?你我若是過去,豈非正是自投羅網麼?”
楊起見官兵、捕快的臉上皆是慌亂神情,盔甲不整,刀槍倒曳,步伐散亂,無陣無列,若山間之驚鳥惴惴,如波浪之駭魚迭宕,難以安寧,頓時驚疑不定,搖頭道:“不對,不對,我看他們似乎被什麼惡物追趕,終究結伴而來才是。”胸中不覺砰然,急急掏出那幹莫小匕窺視,卻見刃身之上,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