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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絕不比戰場遜色半分。有道是伴君如伴虎,縱有萬千功績也比不過‘猜忌’這兩個字。”狄仁傑看李元芳悶聲不響,轉身開解道,“如今,你我已經是騎虎難下,進則險,卻有一線生機;退則死,半分餘地都沒有。你若被人坐實是方彬彥,既是殺人兇犯罪大惡極,又是隱瞞真實身份欺君罔上,屆時皇帝要你人頭落地,本閣自然也脫不了干係;你若捉不到江舞風,便有違聖旨。為今之計,就只有千萬小心。本閣今日將這層意思對你點破,相信你心中有數,往後也可加倍留神。”
“大人……”李元芳微微抬頭去看狄仁傑,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狄仁傑知道他遭逢猜忌心中委屈卻又無可奈何,只慢步走到床邊,提了剛才李元芳整理好的包袱和床邊擱置的幽蘭劍,又來到李元芳面前,雙手呈遞與李元芳道:
“此去險惡,你要多多小心!與人結交也要處處留神。”
“大人……”李元芳趕緊接過包袱和幽蘭劍,實在是受不起狄仁傑如此大禮,卻又心中分明一陣痛楚。一個是高高在上心懷猜忌的皇帝,一個是視如己出關懷備至的大人,正是退又退不得,進又不心甘。兩相矛盾在心中,李元芳悶聲不響。
抬眼之間,李元芳竟霎時看到了狄仁傑花白鬚發。眼前這老者一夜之間又是老了許多。想來狄仁傑在朝為官多年,經歷的又豈止是這一次兩次的險惡境地,也難怪他看得如此透徹。李元芳不禁更是欽佩眼前這老者,他在沙場經歷戰役再多也只是明刀明槍,而眼前這老者卻是這等軟刀暗箭中一步步走出來。念及狄仁傑當初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李元芳心中這些委屈又怎比得上多年來父子之情,只是心中替狄仁傑不平。
李元芳不再多言,只雙手抱拳朝狄仁傑行過一禮,繼而拎了包袱提了幽蘭劍大步往門外走去。狄仁傑卻不去看他,反而轉身背對了門口。偶然間,又聽得門口傳來一句:
“大人,卑職想再多問一句。皇上這樣待大人,為何大人還要為她出生入死?”
日輝透窗,背影相對,卻偏偏靜地出奇。狄仁傑背對了李元芳,看窗外銀杏樹上一片黃葉如蝶一般撲進窗來。李元芳背對狄仁傑,站在門外嘴角陣陣抽搐。良久,李元芳都不曾聽見狄仁傑應話,只有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離開。李元芳自是不會看到狄仁傑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猛然閉上了雙眼,硬是不讓眼眶中噙的淚水下來。
正堂偏廳,廊房後院,這風也似是懂了時宜,呼嘯而過之時還帶了冷意。狄府門外早已備好了一匹快馬,李元芳一語不發徑直出了門來,顧自上了馬揚起一鞭打馬離去。廂房裡,狄仁傑拾起了那片銀杏葉,又走到窗前將它放飛在風中。黃蝶起舞,隨風起卷,卻終也不能回到窗前那棵銀杏樹上。
馬蹄聲聲,凜冽寒風。官道兩旁秋草離離,皆是遭了霜打般無精打采癱在那裡。快馬過處,一路煙塵飛揚,好似大霧驟起卻又被風吹散。馬背上李元芳一身便衣卻依舊不失將軍威儀,神色從容又帶幾分悵然。馬鞍上掛的布袋裡一把寒鐵寶劍微微露出劍柄來,這幽蘭劍也似憋悶得慌一般要露出頭來透口氣。
這一人一騎在官道上走得匆忙,李元芳原就心中不快,更有借速兜風以洩胸中悶氣之意,於是再加上幾鞭,胯下坐騎更是如離弦之箭一般往前奔去,一口氣跑出一百多里,恨不得一息間趕到祁連山捉了江舞風回來。
時候已是入了冬,白晝也是短了許多,正近酉時天色便暗了下來。眼看夜色如潑墨一般黑下來,風也是越來越冷,李元芳這才回過神來,直悔剛才只顧著心急打馬錯過了這官道上唯一的市鎮。若是要趕去下一個市鎮投宿,怕是要跑到天亮,更何況人飢馬乏;若是在荒郊野地過夜,倒不用怕毒蛇猛獸,只消挨這等冷風,到天明便要找人抬著才能走了。李元芳拉了韁繩兜轉了兩圈,終還是嘆了口氣打馬折返回去。又跑過七八里地,李元芳這才到了一處名叫青陽鎮的地方。
青陽鎮乃是神都往雍州官道上的一個小鎮,方圓二三百里都沒有人煙。此處原來是附近幾個村莊臨時趕集的集市,後因官道上往來人多,幾個村莊便漸漸搬到一處,久而久之便在此作了個小鎮。李元芳到了鎮口才緩下一口氣來,心裡尋思著進了鎮隨便尋家客店住宿歇馬,待到天明便立即動身趕路。日走夜歇,儘快趕去祁連山辦好了事情,教那皇帝不用再猜忌。
青陽鎮在這幾百裡官道上是唯一村鎮,自然是聚了八方來客都來此歇宿,就連夜裡也是熱鬧非凡。只可惜來這鎮子的人大多是歇宿一夜便往神都趕路,故發展至今還是不太興盛,鎮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