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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遭到婉言謝 絕。幾個月前,他送他的岳母和小姨子回家時,才從我們這兒借了錢,這筆錢還沒 有歸還。我把救援委員會的通知拿給他看,勸他以他妻子“傭人”的身份登上“庫 特沃”。他馬上明白了這個暗示,滿意地走了。這樣,他既省了錢,又和他妻子一 起同時得到了妥善安置。
他剛走,埃拉·高太太(高將軍的妻子,德國籍)和她女兒(將軍第一個妻子所生, 中國籍)來了。兩位女士前不久剛從北平來,以為這裡一切很安全。幻想!不過兩個 人看起來已經瞭解了情況,她們表示必要(?)時要上“庫特沃”,好像以為別人肯 定不會拒絕她們,我看可能也不會拒絕。她們來是請我幫助她們看管這裡房子的, 萬一日本人來了的話,我當然一口答應。可憐的拉貝還能派什麼用場呢?!特勞特 曼夫人像往常一樣無比客氣、親切,一千次地請求原諒她的打擾,她問我們這座城 市是不是真的有220伏交流電。“是的,閣下,我們有!”是什麼使可憐的大使夫人 感到那麼煩惱,大使館總不可能去買一臺渦輪機吧。原來她擔心的只是一臺無線電 收音機,特勞特曼博士閣下不敢給它接電源。我在這裡公開洩露此事有些不大恭敬。 不過,大使館裡出現了一臺藍點牌收音機,而我們的裝配工人不會接電源!據說是 因為他看不懂標籤上的文字。這可能是騙人,這個懶蟲只會接通他的(德律風根牌) 收音機!
我剛從下關回來,目睹了婦女們和行李上船的情景。中山碼頭十分擁擠,不過 一切顯得從容不迫、有條不紊。王太太帶著“傭人”已經到了那裡,施羅德太太和 她丈夫也在,還有一大群十分熟悉的人。我現在恐怕也得考慮把我的幾個皮箱送上 船去。傭人張(國珍)已經積極地打好了行李。韓先生準備怎樣把他的家人送走,我 還不清楚。通往下關的路上,行進著成百上千輛裝滿了行李的人力車,以及跟車的 中國人,他們都想乘坐那幾條即將駛往上游的輪船到安全的地方去。新徵召來計程車 兵隊伍讓人觸目驚心:所有的人都穿著有些破爛的平民衣服,揹著行李捲兒,臂上 挎著一枝生了鏽的火槍。如果連這些人都得不到訓練和軍服的話,可見處境已經十 分困難。但願這不會帶來什麼惡果!我現在也聽說日本人為什麼最近能如此迅速推 進的原因了。張學良(北方軍)的大約5000名士兵在蘇州拒絕執行命令。聽說蔣介石 親自去了蘇州,動用了一個團的精銳部隊,解除了這幫反叛者的武裝。這位統帥可 不輕鬆,真佩服他的幹勁!在最高統帥親自幹預以後,據說蘇州的中方陣地穩住了。 由於日本人的迂迴攻勢,“興登堡防線”也就成了無用之物,隨之而來的是封·法 爾肯豪森將軍制定的美好防禦計劃恐怕也要完蛋了。如此出乎意料的事,人們可是 沒有想到!
11月18日
雨天!今天連《大陸報》(南京版)也沒有送來。印刷工人可能逃跑了。滿載行 李的人力車、手推車、小汽車和卡車還在日夜不停地開出城去,大都開往江邊,因 為多數人想去揚子江上游,逃往漢口或漢口以遠的地方。與此同時,從北方來了許 多新兵團,開進城裡。人們看來要堅守這座城市。很多士兵看上去十分狼狽。整個 隊伍到達時,沒有一個人穿鞋襪,也可能是因為正下著雨。所有的人默默走來,沒 有歌聲,也沒有說話聲。一支望不到盡頭、一言不發、精疲力竭的隊伍。
昨天我的感覺跟妻子不久前在北平時的一樣,那時讓她把格蕾特爾和維利房子 裡的東西打包裝箱。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走過來,挑選自己要裝入箱子、送上 “庫特沃”的東西。這時,我才發覺自己多麼捨不得這些舊東西。我叫來傭人張(國 珍):“你挑一些你太大喜歡的東西吧!”他聽後徑直走向臥室裡的寫字檯,取出了 集郵冊。我尷尬地笑起來,隨後我把奧托的照片放了上去,我倆達成了默契。這個 小小的插曲卻使我興奮起來。凡是放在地上、靠著皮箱的東西必須拿到樓下去。接 著我們裝箱,一直忙到半夜。今天上午10時,打點好了第一批6件行李,可以送到碼 頭了。用兩輛馬車,每輛車費5元。辦公室雜工佟(柏青)接受了運輸任務。11時,汽 艇應該從中山碼頭駛向“庫特沃”。在這段時間裡,繼續抓緊打包裝箱。下午,孔 斯特一阿爾貝斯公司的西格爾先生開著一輛卡車來了,取走了另外3個皮箱和里爾茨 老師的5個皮箱。因為里爾茨調到了施巴拉託,我就把他的箱子放在了我這兒。晚上 7時,雜工佟(柏青)還沒有回來,這時候我坐車去了下關,正好趕上汽艇到港。汽艇 本來應當上午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