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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睡得正酣的人長長的睫毛。
“嗯……天還早呢……”元疏憶不滿懷裡軟軟的抱枕離開,不情願的開口,聲音軟糯的厲害“好姑娘……再陪姐姐睡一會兒啊。”懷裡的人口齒不清的囈語著說些混話,邊說還邊把人往自己這裡又扯了扯。拓拔諶嘆口氣,這位姐姐每日睡覺時一定要抓個東西抱在懷裡,不睡到日上三竿不罷休,可偏偏她入睡時不喜歡穿著衣服,連肚兜都要脫得乾乾淨淨的,每次她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懷裡躺了個光溜溜的美人,於別人確是美事一件,於她,確是有些驚嚇。
尤其是在她喜歡早起的情況下。她通常起的時候雞才打一鳴,到元疏憶醒的時間,有一個時辰呢。
拓拔諶嘆口氣,一開始她決定與元疏憶同眠就是錯誤。
“你不是說今日要做什麼嗎?”拓拔諶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道,“晚了日頭曬。你不是說自己近來黑了麼。”
提到這個,元疏憶原本半睜不睜朦朦朧朧的睡眼一下子睜了開來。她一向以自己的美貌為傲,豈料到的這個地方,每日風吹日曬勞累疲倦使得她的美貌大打折扣,昨日清晨她梳妝的時候竟然看見自己的臉上長了顆粉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麻溜的掀開拓拔諶怕她著涼蓋在她身上的薄被,她跳下床要就去洗漱,卻被一臉無奈的拓拔諶拉住了手腕。
“先穿衣服。”說著,拓拔諶起身穿好外衣,拿起元疏憶昨夜脫下胡亂放在一旁的衣物,整齊的疊了疊,再搭在手臂上準備拿去洗,又轉身去衣櫃裡拿出一身乾淨的衣裙,對著因為走光而無臉自容的美人道“昨日我看你那衣服髒了,這是我……剛做的,你湊合一下吧。我先去做飯。”說著,她放下那乾淨的衣物,掀起屋裡的布簾子走了出去。
元疏憶自她說出第一句話時才猛的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晚上黑燈瞎火的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脫光身子在拓拔諶的面前亂晃悠,但青天白日的她再怎麼不羈也沒到那個地步,因此在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以後,她“刷”的一聲鑽進了被子裡,用還帶著女孩子體香的被子矇住頭,像是那樣就能遮糗似的。
透著一層薄薄的有些透明的紗一樣的布,元疏憶聽見她說的話,看見她一系列的動作,心內五味雜陳。
拓拔諶,是個好姑娘。
早飯依然是稀飯野菜,元疏憶罕見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竹凳上,安安靜靜的拿著竹筷子吃飯。她坐的筆直,一舉一動都優雅得體,實在是不像每日裡喜歡打趣她、喜歡耍賴撒嬌的人。
拓拔諶放下筷子看著她,眼睛裡澄靜地流著繾綣的光。
鹽自古以來就是官家管的東西,不僅不許民間私自販運,連皇家用時都有鹽官記錄在冊。鹽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可要真正從這方面來弄些銀錢,卻比釣魚容易的多。
元疏憶十二歲從草原到京都時,剛巧碰到大理寺的人壓著私自販運鹽的商人去刑場——按照昭國刑法,販賣私鹽當誅。她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被繼伯父殺了,好奇之下不免駐馬多看了幾眼,結果那商人的囚車在路過她身旁的時候,在哄哄亂亂的人群的掩護下,一本書剛好拋在了她的馬下。她年紀小,又叛逆心重,也不顧當時亂哄哄的人群就下馬撿起來了那本書藏在懷裡。
那書詳細的記載了製鹽的方法,想是那商人私藏的。後來,她閒居流華宮,繼伯父看她無聊便讓她到大理寺去散散心順便查查案。
她還記得她審的第一例就是鹽商私販鹽的事。
好奇為何判死罪的事兒大家這麼熱衷,元疏憶認真的查查販鹽的事,這才發現,哦,原來這裡頭油水那麼大啊。
鹽依照製作和產地分為海鹽、井鹽、鹼鹽、崖鹽,除卻海鹽和崖鹽可以直接從海邊或是懸崖邊上獲取外,井鹽與鹼鹽都是要提取的。
看看拓拔諶居住的村莊外有那麼高的山,元疏憶本來是非常高興的,心想她可以從山崖上弄崖鹽回來再用滷煮一下就行了,多簡單啊!但是悲劇的是,她受傷醒過來的第二天就發現自己的輕功被拓拔宏那個小賤人給鎖住了。所以,攀爬那麼高的山,除非是她不想要命了,否則這法子是萬萬行不通的,而這村子裡又沒有可以挖的礦井或是靠近海,沒法子,她只能透過找鹼土這唯一的方法了。
鹼土,是生長萬物的自然界最為得意的傑作之一,它不是普通的土,而是裡面混合了許多鹽的土。將那土全部弄回來,用水煮一遍,留下些混著泥的鹽,然後再用滷煮一遍,就可以將鹽全部提煉出來了。而鹼土也很好辨別,周圍寸草不生且有長年泥濘不幹的地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