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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原因?什麼目的?她無須多問。只要小五郎一聲令下,就是火海她也會跳進去,小林當然是勸不住她的。
她毫不遲疑地乘上了來接她的汽車,甚至在知道目的地是出乎意料的兩國國技館時,也沒有犯疑。她是一位平生就對離奇事講習以為常的偵探助手。
在國技館前一下車,有個不相識的男人在等她。他早已準備好兩張票,走進了剪票口。
那人頭戴黑色呢帽,一身黑色素裝打扮。外套的領子翻豎著,相沿低得遮住了臉,還戴著一副大墨鏡,口罩把鼻子都蓋住了,容貌全然看不清。
從他走路東倒西歪的樣子來看,好像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而在舉止上,總好像有一些欲掩飾又掩飾不住的精悍之處。真是個怪人。
“它是小五郎先生的助手文代小姐吧?我與小五郎一起受理這件案子,這會兒小五郎先生在裡面監視著一個人,暫時抽不開身,所以我來接你。這是一次不尋常的搜捕。”
他隔著口罩,操著極不清楚的聲音自我介紹。
文代彬彬有利地致謝後問道:“還是煙柳家的案子?”
“是的。不過,還沒通知警察署。對這裡人也得保密喲,那麼多的觀眾一亂起來,會讓鳥兒逃脫的。”那人壓低聲音,煞有介事地說道。
此刻正是華燈初放,太陽的餘輝與燈光相互對消的最不吉利的傍晚時分,薄暮中,那個黑怪物顯得十分可怕。
“請快讓我見了小五郎先生吧。”
文代忽然想起了“沒有嘴唇的人”,她沒有聽到白天三谷與小五郎在事務所的談話,所以,對怪物的事還不如讀者諸君知道的多,可是或許還記得新聞報道吧,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就是那個怪物。
“嘿,別急嘛,小五郎先生在監視著罪犯呢。眼下就等於是抓住他了,這還得借你一臂之力哩,就是說要藉助於你那美女的魅力。幸好對手不認識你,所以有你幫助,就可以順順當當地將賊誘出人群,而不致出什麼大亂子。”
兩人一邊喊喊喳喳地嘀咕著,一邊沿著像蝸牛充一樣一層繞一層的小道,往深處走去。
兩邊是用菊偶人擺出的各種奇形怪狀的場景,與其說是漂亮,毋寧說是可怕;四周飄著濃郁的菊香。
文代漸漸不相信那人的話了,可怕的懷疑像黑雲聚集到心頭。
然而,她並不是因此而想臨陣逃脫的膽小鬼。
將計就計,假裝受騙來欺騙此人,這一念頭,此時已經在她的頭腦中形成。
越往前走,菊偶人的舞臺越是一個比一個規模大。
舞臺上,彎彎曲曲的紅色欄杆華麗美觀,高高的九層塔巍然聳立,壯觀的人工瀑布直下數十丈深的懸崖;還有紙糊的大山脈、黑漆漆的杉樹林、茂密的竹叢、巨大的水池、深級的谷底、天然船的綠葉叢,無數個散發菊香的菊偶人,等等。
在現代的東京,這座國技館裡的菊偶人同從前明治時期流行的展覽館、透視畫館、迷宮以及幾年前絕跡了的淺草十二樓一樣,形形色色的假貨觸目皆是;令人驚奇的秘密到處都有,確實具有令人流連忘返的磁力。
文代不能不對賊(此刻那個並肩而行的人說不定就是那個賊)選擇這一地點的絕妙的機智而暗自驚歎。
倘若有兇惡的罪犯逃進這座迷宮之中,說不定能平安無事地藏上一二個月。
那裡有紙糊的假山、真正的森林、菊偶人的佈景建築物,確是個很好的藏身處,而且還有許許多多等身大的半偶人,可以悄悄地扮成一個半偶人,若無其事地站在黑漆漆的菊花叢中。
卻說文代同那個怪人此時已走過了那兩側佈設著櫻花的假山。
“半偶人這東西像人一樣,真叫人有點害怕哩。”那人悠然地說道。
“嗯,小五郎先生到底在哪兒?”文代已經隱約感到他說小五郎在這兒是一片流亡,可是仍舊裝出擔心的樣子問道。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不知為什麼,他雖然那樣回答,卻有點慌張起來,而且好像留心外套右面的口袋,他不時揹著文代,悄悄地將手伸進口袋,好像是檢查裡面的什麼東西。
文代看在眼裡,只裝作沒看見。
他會不會帶著手槍?在用於人工瀑布的抽水機的轟鳴聲中,就是開了一槍,誰也不會發覺的。想到這些,文代的心情頓時有些緊張。
“唉,真嚇人。”他發出一聲驚歎。
抬頭一看,隔著繁茂的假櫻花的樹枝,一個菊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