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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嚇一跳:“你很冷嗎?”
張行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好一會兒才抖抖索索在他掌心上寫字。
“我懂日語,剛才他們說話,聽見一些。”
冬至一凜,隨即意識到對方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然張行不會嚇成這樣。
果不其然,張行又在他手上寫道:“他們好像在找什麼,留著我們,是為了遇到危險,可以把我們兩個丟擲去。”
冬至無聲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還真是才出狼窩,又掉虎穴啊!
他也學著張行,在對方掌心一筆一劃地寫字:“我們不認路,跑不了,跟在後面,見機行事,別靠太近。你聽見他們要找什麼了嗎?”
張行寫道:“聽不清,但他們提到什麼麻生財團。”
麻生財團?
日本出名的大財閥,如雷貫耳,冬至偶爾也在新聞上看見。
張行手心全是汗,冬至也沒好到哪裡去,兩人在黑暗相視苦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了小命,兩害相權取其輕,沒辦法,繼續走吧。
對方休息夠了,衝鋒衣男點起幾支火把,居然也給冬至兩人分了一支。
一行人重新啟程,冬至暗暗留心,發現自己走的大多數是上坡路。
難道是要重新上山?
即使發現這一點,冬至和張行也別無辦法,只能祈禱一路平安。
但現實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冬至舉著火把的手有些酸,正想換一隻手,餘光一瞥,就看見一團黑霧若有似無,飄向疤子身後。
“小心!”冬至眼尖,下意識就喊出聲。
疤子反應很快,猛地轉身,火把往前一掃,另一隻手已經扣動扳機,向身後開槍。
這只是下意識遇到危險時的舉動,他也知道開槍根本沒有用,很快又朝旁邊一滾,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灰霧遇火稍滯,隨即又粘了上來,疤子破口大罵,扔了手中的搶,居然向張行抓來,想拿她當墊背!
10、第 10 章
早在上路的時候,冬至就時刻提高戒備,此時也顧不上罵人恩將仇報,他眼明手快將張行用力往後一扯,讓疤子抓了個空!
他和張行兩人往後踉蹌幾步,摔倒在地,順帶還翻了個滾,但也因此避開疤子想要拿他們當擋箭牌的企圖。
疤子那一抓落空,只好連滾帶爬往前跑,一邊喊著“救命”。
四周的黑色霧團越來越多,衝鋒衣男揮舞著火把驅趕,然而杯水車薪,那些霧團如水一般遇火則避,流動四散,隨即又聚集起來,伺機下一次的吞噬。
這些是黑暗中的怪物,黑暗就是它們天然的庇護所,普通人類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想起火車上那個乘務員,還有姚斌的慘狀,冬至覺得要是真被這些東西侵入身體吸光腦髓,變成傀儡,還不如提前給自己一刀了結算了。
那些人也很快有了反擊。
疤子的師父,那個中年人從背上抽出一把桃木劍,將周身舞得密不透風,那些黑霧居然有所忌憚,沒敢近身。
少女看似隨意地丟擲幾張符文,那些符文到了半空就自燃起來,掠向黑霧,被擲中的黑霧隨即爆起火光,轟然炸為粉末。
冬至不由睜大眼睛,同樣是用符,少女這幾手可比何遇華麗高調多了。
老人雙手結印,唸了一句什麼,從他背後忽然躍出一匹通體灰白的狼。
狼咆哮著撲向黑霧,張開嘴,亮出森森獠牙,原本並無實質軀體的黑霧竟輕易被撕下一塊,雖然黑霧很快又聚攏起來,但雪狼同樣兇悍無畏,黑霧企圖依附在它身上,卻每每被雪狼周身的白色瑩光化開。
疤子突然慘叫:“師父救我!”
冬至循聲望去,疤子手上的火把將要熄滅,前面的黑霧步步緊逼,似隨時都會撲上去,疤子後腳跟被石頭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能蹭著身體往後拼命挪動,但他顧得了前面,卻顧不了後面,一團黑霧正朝他掠去。
“後面!”
疤子的師父也看見了,他大喝一聲警告徒弟,但為時已晚,話音方落,黑霧就衝疤子後面撲去,疤子拼命掙扎,一邊厲聲喊救命,各種髒話狂飆而出,但那團黑霧仍舊從他頭頂沒入,很快消失無蹤。
冬至毛骨悚然,張行更是緊緊攥住他的胳膊,抖得厲害。
疤子在地上打滾,僅僅只是喊叫一聲,聲音就戛然而止,只有喉嚨還發出嗬嗬的動靜,衝鋒衣男等人的手電筒照在他臉上,冬至看到疤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