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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粲道:“彼聞趙固之敗,自保不暇,安敢來此邪?毋為驚動將士!”遂不為備。當夜三更之後,胡漢軍皆已熟睡,忽聽營外殺聲四起,――李矩、郭默、趙固、魏該等各率軍馬四面掩至,十道進攻,揚言道:“要當生縛劉粲以贖天子。”胡漢軍驚潰,死傷大半,走保陽鄉。李矩等遂據其營,獲得器械、軍資不可勝數。次日天明,劉粲探得李矩等兵馬實際不多,於是又率其眾來攻。李矩等苦戰二十餘日,終究不敵,遂殺所獲牛馬,焚其軍資,突圍奔於虎牢。
劉粲遂回平陽,向劉聰說道:“李矩等聚眾於河南,皆因司馬鄴尚存之故。司馬鄴若死,民無所望,則不為李矩等所用,不攻而自滅矣。”劉聰道:“朕前殺司馬熾,而民心猶如是。今不忍再殺了。”劉粲道:“昔周武王豈樂殺紂王乎?正恐同惡相求,為患故也。今興兵聚眾者,皆以司馬鄴為名,當早除之!”劉聰道:“既要除之,也非難事。”便於光極殿宴會群臣,故伎重演,使愍帝也如懷帝一樣,身穿奴僕青衣,為漢國君臣行酒洗爵。不一時,劉聰如廁,又令愍帝為他執蓋。晉之舊臣無不羞憤涕泣,相抱大哭。劉聰大怒,命斬晉臣,又鴆愍帝。時為東晉建武元年十二月。愍帝被鴆,年僅十八歲。晉武帝一脈於此絕絕。
凶訊傳到建康,司馬睿即斬縗居廬。百官遂為司馬睿設下御座,請登帝位,齊奏道:“今大行皇帝被弒,兆民無主;大王仁義著於天下,全有江南,可即應天順人,即皇帝位,名正言順,然後起兵北伐,剿除胡羯,規復中原。事不遲疑,請即擇吉日。”司馬睿心喜,卻作謙辭道:“孤雖晉氏宗室,乃是臣也,無才無德,怎敢僭登尊位?”紀瞻道:“今武帝之嗣已絕,大王乃宣帝曾孫,遍觀宗室之中,誰復與讓?大王當承大業。若光踐大位,則神、民有所憑賴;若逆天時,違民心,大勢一去,不可復還。今兩京燔蕩,宗廟無主,劉聰竊號於西北,而大王方高讓於東南,此所謂揖讓而救火也。”司馬睿仍是不許,命殿中將軍韓績撤去御坐。紀瞻即叱韓績道:“帝座上應列星,敢動者斬!”韓績於是不敢動。
司馬睿為之改容,方要應許,忽部班中走出一人,說道:“臣有言要奏。”眾視之,乃周顗之弟奉朝請周嵩。司馬睿道:“卿有何言,當即奏來。”周嵩於是奏道:“古之王者,義全而後取,讓成而後得,是以享世長久,重光萬載也。今梓宮未返,舊京未清,義夫泣血,士女遑遑。宜開延嘉謀,訓卒厲兵,先雪社稷大恥,副四海之心,則神器將安適哉!”眾人大驚,滿堂譁然,皆說周嵩無知。司馬睿臉上一下掛不住,拂袖入後宮去了。眾官皆問王導,王導道:“且各散去,擇日再請。”於是百官皆不歡而散。
過數日,王導率百官入朝,請晉王出臨。眾皆拜伏於前。王導奏道:“劉聰擄弒天子,天下無主,海內遑遑,縻所仰戴,萬民鹹思司馬氏。今各處守吏上書者五百餘人,鹹稱符瑞圖讖名應大王:玉冊見於臨安,神璽出於江寧,其文曰:長壽萬年,日有重暈。又有童謠唱曰:五馬浮渡江,一馬化為龍。此皆天命大王以符中興也。武帝定有天下,國號大晉,到此不幸,遭胡所滅。唯大王乃宣帝之胄,仁高德廣,天下鹹聞,民皆仰焉。伏望大王應天順人,早登大位,以承宗廟,昭布天下,祚永萬年,祖宗幸甚!”王導奏畢,又有劉琨、段匹磾、段疾陸眷、邵續、慕容廆、崔毖等河朔夷夏使者齊至殿前,進獻《勸進表》,讀其表曰:
伏惟陛下,玄德通於神明,聖姿合於兩儀,應命世之期,紹千載之運。符瑞之表,天人有徵;中興之兆,圖讖垂典。自京畿隕喪,九服崩離,天下囂然,無所歸懷,雖有夏之遘夷羿,宗姬之離犬戎,蔑以過之。陛下撫徵江左,奄有舊吳,柔服以德,伐叛以刑,抗明威以攝不類,杖大順以號宇內。純化既敷,則率土宅心;義風既暢,則遐方企踵。百揆時敘於上,四門穆穆於下。……天祚大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陛下而誰!是以邇無異言,遠無異望,謳歌者無不吟諷徽猷,獄訟者無不思於聖德。天地之際既交,華夷之情允洽。一角之獸,連理之木,以為休徵者,蓋有百數。冠帶之倫,要荒之眾,不謀同辭者,動以萬計。是以臣等敢考天地之心,因函夏之趣,昧死上尊號。願陛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狹由巢抗矯之節;以社稷為務,不以小行為先;以黔首為憂,不以克讓為事;上尉宗廟乃顧之懷,下釋普天傾首之勤。則所謂生繁華於枯荑,育豐肌於朽骨,神人獲安,無不幸甚。……臣等忝於方任,久在遐外,不得陪列闕庭,與睹盛禮,踴躍之懷,南望罔極。
晉王大喜,遂下令道:
孤以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