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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終當禪位於我,不然,也當以我為周公,行居攝事,奈何使我依武侯、王公故事邪?”時有朝廷詔書到,徵桓溫入朝輔政,桓溫又辭。忽見郗超從京師來,向桓溫道:“遺詔非出先帝本意,疑是謝安、王坦之二人之謀。”桓溫道:“何以知之?”郗超道:“來日,大司馬便以赴先帝山陵並覲見新帝為名,帶甲入朝,卻使人去召謝安、王坦之二人來新亭待見,二人若欣然前來,則無歹意;若是不來,則必是二人之謀。大司馬入朝,先收此二人,然後廢帝,大事定矣!”桓溫道:“正合我意!”遂令整束軍馬,再向京師,宣稱赴拜先帝山陵並覲見新帝。
大軍遂由姑孰出發,到江寧,天色已晚,遂令於江寧住下。桓溫倦怠,早早睡下,忽聽有叩門聲響起,便來開視,竟見一比丘尼容貌非常,飄然而入,請求一宿。桓溫大喜,即留於內。女尼沐浴,桓溫便來門縫偷窺,就見女尼裸身入水,先用刀自破其腹,隨後又自斷兩足。桓溫驚駭失色。不久,女尼開門而出,完好如初,見桓溫正呆立門旁,便問道:“公可窺見否?”桓溫不敢隱瞞,以實相告,且問吉凶。女尼道:“公若作天子,也將如此!”說罷,飄然又去。就聽雞鳴四起,桓溫驚醒,曙光已露,才知作了一夢,真真切切,心中仍覺驚懼。大軍繼續又行。到了新亭,便令停駐,設下軍府。郗超道:“明公可令王、謝二人即來相見。”桓溫問道:“二人若來,當如何處之?”郗超道:“可在軍府設下大帳,我自隱於帳後,聽其言語,言若善則罷,不善則呼刀斧手立殺之。”桓溫依言,大陳兵衛;遣使入京,令謝安、王坦之二人即來新亭待見。
都中大震,人情恟恟。褚太后急召百官來問:“朝廷先召桓公入朝輔政,桓公固辭不至,今無朝命,他卻又來,究不知何故?”百官皆道:“今桓大司馬帶甲而來,非為朝覲,乃欲篡奪大位,謀移晉室,故先召王、謝二大人去新亭以害之。望太后陳兵以備,休使王、謝二大人去新亭。”褚太后也大驚道:“大司馬要生異心,朝廷也不能當,如之奈何?”一人朗聲道:“若依眾大臣之言,必將無濟於事,反要危及社稷。桓公雖有不臣之心,未敢便行篡逆;彼以為先帝有遺詔令他居攝朝政,因未如願,疑為我二人所為,故欲召我二人前去新亭察問,我二人若是不去,則桓公必疑是實,其心必背朝廷。――晉祚存亡,在此一行矣!”眾視之,此人正是謝安,皆驚問道:“刀將加頸,我等皆為二公性命擔憂,謝公何尚這般怡然?”謝安笑道:“桓公刀鋒雖利,不能便誅我也!我豈比殷深源睥睨社稷,聞難便欲去位以避之?”眾人於是皆道:“既謝公如此豪壯,我等亦請同行!”謝安道:“何必勞動諸位大人?”眾人道:“也好為二公壯膽,令大司馬不至胡來。”遂擁王、謝二人齊向新亭而去。
遠見新亭那向,旗甲鮮明,槍戟如林,一股殺氣,騰天而起。百官無不震懾失色,不敢再前,遙向桓溫軍府而拜。謝安神色不變,攜王坦之直入軍府,拜見桓溫。王坦之心存畏懼,汗流沾衣,倒執手版。桓溫冷笑。卻見謝安步履輕盈,形情飄逸,大異於常人,心中更生敬意。謝安直到帳前,雙手一揖,朗聲拜道:“大司馬一路辛勞,安等迎候來遲,望乞恕罪!”一些兒不拘形跡。桓溫也即還禮道:“我欲先敬拜山陵,故欲在此與卿相見耳,何故便率百官皆到?”謝安道:“不如此,何以顯明公之威重乎?”桓溫大悅,便請二人就坐。謝安從容坐定,忽覺壁後有甲兵走動,竟放聲大笑。桓溫問道:“安石何故發笑?”謝安乃道:“安聞諸侯有道,守在四鄰,明公何須壁後置人邪?”桓溫於是也笑,自嘲道:“天下紛紛,不得不爾。”即命撤去甲兵,與謝安談論時事。
謝安道:“先帝崩世,遺詔明公行諸葛武侯、王丞相故事,安等正要擇定吉期,沐浴素餐去迎明公入朝輔政。今幸明公車駕來到,實朝廷之大幸也。”桓溫道:“我有何德何能,敢與武侯、王丞相相比?”謝安道:“明公盛德巍巍,何自謙邪?便是伊尹、周公在世,又何能與明公相比?”桓溫大悅,問道:“先帝已崩,卿等以何議諡?”謝安道:“臣等以先帝平易不奢曰‘簡’,慈惠愛民曰‘文’,故諡為‘簡文’皇帝,定廟號為太宗。”說罷,又將議諡文稿呈與桓溫。桓溫看罷,說道:“卿等所議極當。”又將文稿示與左右道:“此乃謝安石之碎金也!”笑談良久,忽起一陣大風,風動帳開,正見帳後一人,臥於榻上,聽謝安等人談論。謝安又即笑道:“郗生可謂入幕之賓矣!”郗超退避不及,遂出與謝安等相見。少時,桓溫便令啟程,齊去高平陵祭拜陵寢。
正拜間,桓溫忽現驚異之色,頭如搗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