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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我命不保,只怕戰端又起,國無寧日矣!不如將錯就錯,殺之以絕眾心!”潘滔道:“殺乂終負惡名,何不讓與他人?”於是密告張方。張方即令將司馬乂取回營中。司馬乂叱道:“本王無罪,況是金枝玉葉,誰敢殺我?”張方獰笑道:“看我殺得你否!”命將司馬乂衣服剝去,綁於鐵柱之上,四圍燃起炭火。可憐司馬乂身被火炙,號聲震地,至死乃絕,年才二十八歲。軍中將士,目睹慘狀,無不流涕。
再說雍州刺史劉沈,一接詔書,即馳檄州境,集七郡之眾來取長安。時司馬顒正屯兵鄭縣,為東軍聲援,忽聞劉沈起兵,大懼,急還長安,並召張方回救。張方於是大掠都中,擄得官私奴婢萬餘人而去。軍中乏食,遂殺人與牛馬肉混雜而食。回到長安,正見劉沈攻城,即率前鋒橫擊之。劉沈軍驚潰,收拾殘卒南逃,被張方部將郭偉追上,擒回長安。司馬顒叱道:“我待卿不薄,何故反我?”劉沈道:“知己之惠輕,君臣之義重。沈不可違天子之詔,量強弱以苟全。”司馬顒道:“今日被擒,尚有何話要說?”劉沈慨然道:“投袂之日,期之必死,菹醯之戮,其甘如薺。”司馬顒大怒,鞭之而後腰斬。劉沈至死,容色不變。
再說司馬穎率師入京,公卿百官皆來軍前謝罪,司馬穎遂命石超率兵五萬分屯十二城門;誅殺異己,更換心腹,廢皇后羊氏及皇太子司馬覃,自為皇太弟、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表司馬顒為大宰、大都督、雍州牧,盧志為中書監,參署丞相府事。司馬衷等同傀儡,無敢不允。既而,司馬穎將乘輿服御皆遷入鄴城,朝中大政皆須去鄴城向他稟報才得施行,恃功驕奢,百度弛廢,僭侈日甚,過於司馬冏時,大失朝野之望。東海王司馬越於是大怒,聯絡右衛將軍陳眕及長沙王故將,復皇后羊氏及太子司馬覃,謀討司馬穎;七月己亥,起兵十餘萬,自為大都督,奉帝北征。
鄴城震恐。司馬穎急召群僚問計。一人道:“既是聖上親征,不可拒也,宜釋甲縞素,奉迎乘輿請罪。”視之,說話人乃東安王司馬繇。原來,司馬繇先被司馬亮廢徙帶方,到司馬冏執政時,復其王爵,司馬冏死後,投附司馬穎。司馬穎怒道:“卿名為曉事,投身事孤;今主上為群小所逼,卿奈何使孤束手就刑?”司馬繇大懼,不敢再言。司馬穎遂命石超即率精兵五萬,南下拒敵。行前,召陳匡、陳規入帳,此二人皆右衛將軍陳眕之弟,司馬穎道:“陳眕助東海王謀反,二卿可知罪?”二人大懼,乞求饒命。司馬穎道:“既想活命,須依我計。”二人道:“但憑殿下吩咐,無敢不從。”司馬穎遂命二人近前,授以計策,囑道:“若敢有異,我必先殺汝妻子,而後滅汝九族!”二人唯唯諾諾,即辭帳出城,徑投司馬越軍而來。
時司馬越正在蕩陰紮營,見陳匡、陳規來投,即請入見,問道:“二卿何故來此?”二人道:“太弟得知殿下起兵,以我兄為大將,恐我二人為內應,故要株殺,我二人先得了訊息,因此逃出城來。”司馬越疑道:“既然出逃,為何不帶家屬?”二人泣道:“形勢緊逼,不及帶得,只怕此時已經遭害了。”司馬越以為然,遂又問道:“鄴城虛實如何?”二人道:“鄴城將士聞知天子親征,俱各驚恐離散,不附太弟。殿下只需虛張聲勢,震懾其軍,太弟之敗,計日可待。”司馬越喜道:“果能如此,善之善者也。”遂命二人與陳眕相見,去往營後休息。司馬越因此以為司馬穎軍弱,駐兵蕩陰,防備稍疏。北面陸續又有小股軍到,三五成群,來投司馬越,皆說道:“太弟大失人心,我等皆願棄暗投明。”司馬越不疑,皆令收在軍中。一夜,司馬越解甲已歇,忽聽寨外吶喊,軍吏來報,說石超率軍五萬來劫營寨。司馬越大驚,跳將起來,急令諸軍迎敵。又聽寨內四處亂喊,原來,先前降入諸軍皆為詐降,此時見石超軍到,各為內應,就在營內放火,互相煽動。寨中將士不知虛實,互相亂竄。隨即石超兵到,縱馬入營,四處蹂躪。司馬越軍大潰,哭爹叫娘,四散奔命。
陳眕見事急,率一支軍來尋護晉帝,正見陳匡、陳規。二人勸道:“太弟兵多將廣,勢不可敵,兄長不如就此劫了帝駕去投太弟,不失榮華富貴。”陳眕大怒,喝道:“今日之敗,皆因汝二人貪生誤國,何有面目立於世上?”舞刀上前,立斬二人。四下去尋晉帝。忽一陣箭雨飛至,陳眕身中數箭,氣絕而亡。司馬越見軍已潰,敵軍四逼,顧不及天子,率領侍衛衝出重圍,回東海封國去了。百官奔走,晉帝侍衛皆散,獨剩侍中嵇紹緊隨不離,引帝出圍。忽見一群亂兵湧來,嵇紹即下馬登輦,以身護衛,喝道:“聖上在此,眾兵不得無禮!”亂兵一齊上前,拖嵇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