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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替他感謝你!”幼時的我說道。
而小非雲只是冷冷的不吭聲,任血流過眼旁也不去擦拭。
“誰要你替。” 小睿慷喃喃的說。看來他其實也是想謝來著,只不過拉不下這面子。
“我們學大人一樣結拜好不好?”幼時的我提議道。
“好啊!好啊!”小睿慷興奮的叫了起來,他最愛那些俠客故事了,“但我可只跟你結拜哦!”他還是死要面子的撐著。
“那覺得呢?”幼時的我轉頭問過小非雲。
“隨便!”
“那好,皇天在上!我,第五冉,” 看小睿慷沒接話,我便用肘子捅了他一下。
“啊~!我,文睿慷。”
“我,龍非雲。”
“今日結為兄弟,往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三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叩天起誓。
睿慷長非雲兩歲,非雲又長我一歲。那日之後,我便有了兩個好大哥。我還記得後來我們手牽著手說要堅持到底,不能讓那群打我們的人看扁了;再後來便一起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我們三個躺在一張床上。聽宮女說見我們暈倒在大殿,侍衛便想抱我們回來,不想卻怎麼也分不開這牽著的手,便只得用小車推我們回來。
自那以後,在我們面前非雲也不再冷漠,雖然他與睿慷時有磕絆,但我們三人的友誼卻與日俱增。於外人而言,我和非雲是四皇子文睿慷的貼身書童;可與我們之間卻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這種真誠的友誼在複雜的皇宮算是種奇蹟吧!
隨著年歲的增大,我們都有了各自的方向。原本我在家族中的地位對於他們是百利而無一害,但同時他們也知道我痛恨家族對於學子們的教化,於是後來當我為此於父親翻臉被掃地出門的時候,他們仍是全力幫我。
我只想如閒雲野鶴般生活,政治和金錢都是我不想去觸碰的東西。前者可舍,可後者卻無法被忽略。我不能讓自己沒辦法幫朋友反而還要拖累他們。考慮到我對吃食的偏愛,我便用平日的積蓄辦了這“醉香樓”。幸而,從開張至今沒花什麼精神打理便生意興隆,分號遍及全國。我一直懷疑是他們在背後幫了我,可問及此事,這二人皆不承認,這也就不了了之了。
琉璃牆裡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與小雪初見便是聽見了此句。當時我剛回軼城便聽聞非雲來我這醉香樓用餐,本想逗他一逗,便想在“雅竹閣”隔壁的包間兒奏上一曲。可一進包間兒,便聽見隔壁銀鈴般的聲音將非雲常吃的幾道菜的做法說的頭頭是道。而後,當我撥絃試琴時,便聽到了這一絕句,不禁讓我好奇想知道這知音人是誰。於是我來到“雅竹閣”,見非雲如此謹慎,我也就裝作與他生疏的樣子。
原來是個粗眉大眼的書童,雖然看上去嬌小瘦弱但一雙機靈的眸子卻透著某種堅毅。聞其所言我料得此人在琴藝上造詣非凡,不曾想他卻說從未學過琴,還稱我為“五公子”,呵呵。這話被我爹聽到不知會不會氣到抽風,這天下竟有文人不識“第五”這一姓氏。有趣,實在是有趣。我忍著笑自我介紹了一番,這小書童一副想將自己藏起來的尷尬表情讓我忍俊不禁,但畢竟不能太明顯,於是我躬腰施禮,趁機一笑並說要奏一曲讓他點評。
一曲奏畢,這書童卻有些失神的看著窗外,那一瞬的氣質宛如高雅的女子。我不禁莞兒,為自己這種錯覺而感到好笑。只見他暮然回神,輕道: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選擇白居易《琵琶行》)
我只覺得胸口一震,心驚道:竟有如此佳句,生動形象,情景交融,許是天籟之音才配得起這樣的句子罷!後來這書童告訴我,此詩為其已故的同鄉所做。聽話至此,只覺心痛,雖未曾相見但我卻認定此人為知音。我退到隔壁包間兒自斟自酌的喝了一杯,心中滿是剛才的詩句,還有那雙滴溜的黑眼睛。非雲走了進來,什麼也沒說,倒了杯酒便陪我飲了起來。
“他是誰?”我問道。
“江萊,一個還不確定的人。”
江萊?我默唸著這個名字,當時卻不知此人將成為自己心中最深最重的牽掛!
回到禩城時,非雲自外帶回一個美貌妻子的事情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是紅姬嗎?我對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妖豔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