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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疇這一下可被嚇的不輕,要不是情勢危急,恐怕當場就得跟這人拼命,回頭看,這床底下卻是黑咕隆咚,什麼都看不清。
而且這時候剛好門外剛好傳來鬼差入內搜查的聲音,他咬了牙,強行忍著沒動,任後面那個人從後面捂著自己的嘴,把頭壓的很低,心裡一個勁的直發毛。
耳中就聽好幾個鬼差走了進來,到處走動,不時低低的說著什麼。
門簾一動,一個鬼差邁步走了進來,站在門口看了看,就往裡面走來。
範疇趴在床下,透過幔帳的縫隙,已經可以看到那鬼差的皮靴,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走來走去。心裡不斷的打鼓,這時候只要它挑開幔帳,或者彎腰往床底下看一眼,自己和身後這位都得露餡。
就見這位鬼差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緩緩往床邊走了過來,似乎像是發現了什麼一,看走路的姿勢,好像有些遲疑的樣子,應該是在觀察這張木床。
範疇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直覺裡感到身後的人似乎也很是不安,捂著自己嘴的手下意識的用勁。
就在這個鬼差走到距離床邊還有三兩步的時候,卻忽然停住了,同時就聽外面的鬼差在招呼離開,於是這個鬼差就轉過了身,往外面走去。
緊接著,耳中就聽外面的鬼差亂哄哄的離開了這間屋子。
範疇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正要回頭掙脫。看看是誰在自己身後,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張可怕的鬼臉。
那一雙眼睛透過幔帳的縫隙,直勾勾的盯著範疇。
範疇渾身像被電擊了一樣,下意識的張嘴就要喊。他身後那人也瞬間意識到不好,急切中把自己的手順勢塞進了範疇的嘴裡......
範疇一聲喊憋了回去,換來的代價是那隻手被他死死的咬住了,真實的觸感從牙齒傳來,讓他真切的體會到了鬼咬鬼是什麼滋味。
不過他身後的那人就倒黴了,整隻手都差點被咬下來,疼的直哆嗦,卻不敢出聲。只得唔唔唔的從嗓子眼裡往外擠出一絲聲音。
那雙眼睛在幔帳外盯著範疇,卻忽然咧嘴無聲的笑了,同時對範疇飛快的眨了眨眼,做出了一股媚態,只不過那紅口白牙滿腦袋捲毛的形象,再配上這媚笑,怎麼看怎麼恐怖。
範疇忽然認出來了。這個模樣,這不是芙蓉姐姐變化的那個鬼差嗎?
但他剛想要說什麼。這鬼差卻站起了身,什麼也沒說,轉身徑直走了出去。
範疇心裡奇怪,卻還是沒敢動,不過嘴倒是鬆開了,身後那人忙把手縮了回去,不住的對著手吹氣。
此時外面再也沒有了動靜,範疇試探著伸出腦袋看看,屋子裡又恢復了空蕩蕩。於是趕忙爬了出去,低聲對床下說道:“出來吧,沒人了。”
範疇儘量放緩了語氣,因為他並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
話音剛落,就見幔帳晃動,從床底下緩緩爬出了一個人。
此時屋子裡光線昏暗,本來看不大清人的面目。但這個人剛一爬出來,範疇就的發現,這居然還是個熟人。
這有點太意外了,以至於一直到這個人完全爬了出來,範疇才開口驚訝的說道:“槐老?怎麼是你?你藏在這裡幹嘛?”
這個藏在床下的,卻正是西山的槐樹精,自號槐春翁的那個老頭。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就見這個槐樹精連連擺手,又小心翼翼的往外頭看了半天,這才放下心,看看範疇,不由苦笑道:“萬萬沒想到居然在這遇到你,哎,我可讓你坑慘了,我跑到這裡,還不是因為你?”
“這話從而說起?”範疇完全迷糊了,他藏在床底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小子裝什麼蒜,要不是你那幾個變態問題,我何必跑到地府來?本以為找幾個老朋友一問便知,可沒想到地府嚴查,到處都有人盤問,我不但一個人都沒找到,反而被當成可疑分子,到處通緝啊。”
槐樹精邊說邊嘆氣,一臉的沮喪,範疇聽了這才明白,心裡卻是很過意不去,堂堂的翠鳴山巡山使,雖然是槐樹精出身,好歹也是個神仙,而且這麼大歲數,一把鬍子了,為了自己被人家逼的爬床底下......
哎,不對啊,神仙怕鬼差?
“我說,您老不是巡山使嗎,那也算是山神吧,雖然職位不怎麼高,怎麼也跟土地齊名,它們居然拿您老人家當可疑分子,滿城追捕?”
“咳咳,其實我這巡山使就是代理的山神,不過別說我了,就是正牌的山神,也不能擅入地府,我要敢說我是巡山使,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