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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鄙視得心虛之後,蕭銑總算從歐陽詢那裡得到了答案,也瞭解了自己的錯誤——後世的經驗讓蕭銑壓根沒想過黃河中游通航有什麼難度,但是回到大隋後實地看了,才發現一個問題:這年頭,哪來的三門峽水電站工程?黃河在函谷關附近的那一段,因為三門峽帶來的巨大落差和險灘急流,怎麼可能開得了船呢?所以,洛陽北邊孟津渡聚集的那些船,只能用來擺渡過黃河而已,或者經營一些去下游城市的航運,但是根本不會有船家經營那些溯流而上穿越三門峽的長途運輸業務。
……
二月初十日。在路上走了超過半個月,蕭銑一行終於在這一天清晨出了函谷關,直奔新豐渡。從崤山的山道緩坡往北望去,此前在三門峽段暗流湍急的黃河,終於恢復了平靜和緩,河上百舸爭流,一派盛世繁榮景象。
蕭銑揉了揉痠疼的拉韁手臂,感受了一下菊花被馬鞍磨破皮的痛楚,“師兄,可算是到了新豐渡了,這些日子騎馬可讓小弟受了個夠——早知這崤山谷道如此崎嶇,從汴州到洛陽那一段就該把馬車坐個夠,到了這兒,卻是想坐車都坐不了了。”
歐陽詢看上去狀態好一些,猶然有精神嘲諷蕭銑:“你這憊賴!還是出門少,沒吃過苦。如今好歹都過去了,咱加把勁兒,到渡口歇息一下,尋去大興的客船便是。”
目標在望,人的精神總是會振奮一些,兩人策馬又小跑了一刻多鐘,總算是趕到了新豐縣,沒想到平素應該挺安寧的縣城,這些日子竟是繁華無比,街頭車馬轔轔,渡頭船隻如梭,數以千計的力棒荷夫往來幹活不輟,入眼之處,凡是那些陳舊破爛的茶攤面鋪,無不擠滿了衣著寒酸的客人,只有稍微高階一些的客棧酒樓,才看上去略微有些空閒。
蕭銑二人想往渡頭擠過去,但是距離碼頭還有數百丈就過不去了。前面轉運的力棒實在太多,而且還有頂盔摜甲計程車兵看守,不讓閒雜人等靠近。蕭銑覷見一個基層校尉服色的軍官,陪個小心過去問道:“敢問這位太尉,我等是從南邊來,進京趕考今年朝廷的‘清平幹濟科’計程車人。本想在這渡頭尋走廣通渠回京師的渡船,不知此處如何這般繁忙。”
那軍官拿眼一瞅,許是見蕭銑好歹讀書人打扮,樣子也還清秀,衣著面料也不寒酸,才語氣略顯客氣地說道:“朝廷運兵運糧緊急,這新豐渡全部的船都已經徵用了,而且軍情緊急,為免細作,渡口不對百姓開放。你們要去京師,還是繼續趕陸路吧!”
蕭銑愕然,心說開皇年間天下這麼太平,又不是隋煬帝各種折騰各種作的年頭,咋還來的軍情緊急?好像歷史書上沒說過開皇十八年大隋有啥軍事行動啊?
但是形勢不如人,人家有軍令,還掌著刀把子,蕭銑當然不會做愣頭青。當下只好先和歐陽詢折回,在新豐縣城裡尋了處離渡頭近的酒肆,坐下歇息一番順便打探一下訊息,看看究竟發生了啥事兒。
一走進酒肆,小兒的眼尖,立刻走來招呼:“哎呦,二位客官要些啥?不如上二樓坐吧,雖然沒得雅間,不過二樓靠窗的座頭也還乾淨。二位一看便是讀書人吶,今兒個有崤山獵戶新送來的獐子肉,花椒燉了的,可要切兩斤?”
“那便切兩一條獐子腿來,再要一斤醬羊肉、做兩大碗湯餅,要韭菜的澆頭。素菜隨便上。”
“客官要什麼酒呢?這新豐縣的新豐醪酒可是遠近數百里馳名的,大興和洛陽都有客商來買。”
“那也挑最好的來兩壺便是。”
蕭銑與歐陽詢靠窗坐下,須臾酒菜都上齊了,便先拿醬羊肉來吃酒。新豐醪酒是一種白醪酒,和京師等地的黃稠醪酒略有不同,看上去清澈一些,酒糟濾淨得更徹底,酒漿也不粘稠,但是味道卻絲毫不淡。蕭銑品了一盞,估摸著按照後世的換演算法,酒精度也有十度開外的樣子,和半甜黃酒差不多,比加飯酒還低一些。
在蒸餾酒出現之前的時代,清澈的酒很難得,所以民風賞酒以清為貴,就好像同期日本人覺得清酒貴、濁酒賤,一個道理。同樣的度數口味,酒液越像清水越好。和後世現代社會因為勾兌酒盛行後,人們為了強調醬香型而追求“粘稠掛杯”的價值取向截然相反。
蕭銑說著閒話,喝了兩杯,正想環顧一番找個訊息靈通的人士問問軍情訊息。沒想到還沒開口,卻引來了旁邊一桌客人的注意。
“好香!想不到這新豐小縣還有比京師還辣的好酒,爹爹,要不咱也要一壺就當是給你踐行?”“不行,為父此次行程盤纏不多,還是不要奢靡。吃了湯餅便走吧。”
蕭銑聞言看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