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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更是在朝廷訂單的要求下日夜開工。每隔三天,就有一批八千斤的鐵料沿著運河送往杭州,為蕭銑的供應鏈注入源源不斷的物資保障。
民夫徭役方面,蕭銑隨船借給麻叔謀的不過一千多水手,麻叔謀投桃報李,在五月下旬開始農忙的季節,居然也還給了蕭銑八千多民夫——在杭州,因為一種二熟的水稻在六月份會進入農忙,所以錢塘縣、餘杭縣、武康縣三縣的民夫都會被放回去務農,留下全年無休幹活的只有那些朝廷花工資僱傭的原城市人口。反而是鹽官縣、富陽縣這些小縣,或是因為山民種植的山田農忙時節與平原水田有時間差錯開,或是漁戶不需要趕農忙時節出漁汛。這才讓蕭銑在淡季依然保持了數千人的徭役規模。
但是,與農閒時兩萬多人的徭役規模相比,那麼幾千人的徭役實在是不夠看。麻叔謀從湖州蘇州強徵來的八千徭役,在這個節骨眼上算是發揮了大作用,把蕭銑手頭的臨時徭役場子重新撐起來,超過了一萬多人。
運河的施工進度,直到八月份之前,雖然會比農閒時慢那麼兩三成,但是好歹不會有明顯的停滯,蕭銑似乎已經可以看到自己按期甚至超額完成任務的得意了。
有一副黑手套真不錯。
第七十章 飛來橫禍
七月如火,爍日流金。江南大地,尤其是期望著一年二熟的州縣,顯然已經進入了一年中最為忙碌的月份。
夏收的季節到了。雖然一年二熟的作物不如一年兩種那般需要在這個時候再多一道播種的作業,但是處理腋芽和重新增肥灌溉的活兒還是少不了的。農夫的忙碌程度,比之後世的“雙搶”也不遑多讓了。
杭州好歹也是很有魚米之鄉的潛力的,在蕭銑來擔任地方官之前,當地百姓十年裡頭也是見過一兩年一種二熟的好年景的,所以經驗上還算豐富,年長一些的莊稼把式,靠看日子,也能判斷出是否該收割眼前這一茬,收割了之後,到秋末時趕不趕得上第二茬成熟。
按照經驗,七月十五之前,夏糧灌漿飽滿、徹底成熟的話,三個月後的秋末就能夠再收一次。如今,算算日子,灌漿充分的狀態,已經提前了七八天實現,豐收儼然在望了。
錢塘、餘杭、武康三縣,一萬五千多戶的農業戶,進入了連軸轉的興奮收穫狀態,春末夏初時服徭役挖河的丁壯全部被放了回來務農,這份大度讓百姓對上官著實有了幾分感恩戴德。事到如今,透過口口相傳,這些百姓多多少少也知道負責修河的官員是對上頭承諾了工期的,如果不能按時完成,說不定便要丟官。
往年無論是隋朝佔據江南的這些年份,還是原本南陳手裡,但凡有朝廷官員得了死命令,那無疑是不管百姓死活無論農閒農忙都拼命徵發徭役,先保住自己的官帽再說的。能夠如蕭縣令和謝刺史這般豁達,以民為本的,著實沒見過。
蕭銑去運河工地的日子也少了,平均不得不抽出一半的功夫視察縣內各鄉的夏糧收穫情況。浸種育秧以搶生長期的做法,畢竟在這個時代還是第一次有人系統總結地運用,肯定會有紕漏,或者百姓作為執行者,對原理理解不清的情況下,肯定會有處置失誤的情況,這些都需要勸農的官吏多投入精力隨時解決。
吳山鎮到近江鄉之間、城東南的這幾萬畝稻田,因為距離縣城近,交通方便,少不得再次成為了試點視察的樣板。顧老莊主和沈員外這些鄉佐豪紳們雖然年紀大了,也不敢推辭辛勞,每每蕭銑來視察,都親自陪著,還讓管家書記們好生記下縣尊的指示,全部照樣執行。
蕭銑親自下到田間,看著農夫們用鐮刀精準而快捷地把一茬茬稻穗割下,放進胸前兜著的竹筐裡。下刀的尺寸拿捏很好,只把灌漿飽滿的穗粒往上部分割了,如果有一些發育不良沒有出粒的腋芽,便要小心儲存下來,不可傷到這部分莖稈——
水稻這種作物的種植,如果生長期夠長的話,到了後面其實和棉花的“摘心”或者茶樹的採芽原理差不多,上頭的穗芽因為頂端優勢發育很充分,可以結出種子。把頂芽割了之後,原本被頂端優勢壓制住的側芽就有機會充分利用養料,再得到一輪長大成熟的機會。所不同的,無非是棉花的頂芽根本是無用的廢物,不會結棉球,所以要早早地摘掉,好讓結棉桃的側芽快點獨佔養料;而水稻無論頂芽側芽都是可以結出稻穀的,因此最經濟的就是頂芽差不多都成熟出糧了,再割了頂芽以期望剩下的側芽再充分發育一次。而剩下的被壓制側芽一般只有第一波已經發育芽苞的三四成分量,這也就導致了一種二熟的稻米秋糧只能收穫不足夏糧四成的數量——從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