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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簾子接過,捧了托盤過來道:“我來伺候你一回。”
皇家儲存水果的方法和外面人家果然不一樣,這石榴已經被破開,顆顆晶瑩,子竟有小拇指甲蓋那麼大小,嘗一顆甜膩多汁,裡面的籽是軟的,不需吐出來。睞姐兒已經張開小手要吃,曼娘拿一顆喂到她嘴裡,又塞一顆到丈夫嘴裡,笑著道:“也不需你伺候,還是我伺候你吧。”
石榴多子,這是好兆頭,陳銘遠手裡雖拿了一掰石榴,多數都進了女兒的嘴,一家子嘻嘻哈哈,一個石榴很快吃完,睞姐兒吃的最多,吃的小嘴周圍都是石榴汁水。曼娘喚來春雨她們端來熱水給女兒擦嘴洗臉,又和陳銘遠一起去外面賞菊。
賞菊罷,晚飯就在那兩棵高大的桂花樹下吃的,花香氤氳,飯菜很香,雖沒有酒,陳銘遠卻覺得自己有些醉了,這時管事的走過來:“陳公子,小人主人來了。”別莊主人自然是三皇子,陳銘遠剛要站起來,就見有人走進院來,雖烏冠布服,卻龍行虎變,神采飛揚,正是三皇子。
曼娘急忙牽著睞姐兒上前行禮,三皇子已經揮手示意不必多禮,坐下笑道:“打擾你們一家子用飯了。”曼娘自然連道不敢,見三皇子分明和丈夫有話要說,也就牽了睞姐兒進屋。
等曼娘母女進屋後,三皇子才接過管事送上來的酒,給陳銘遠斟了杯:“這杯,送你。”陳銘遠和三皇子認識近二十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接過酒杯什麼都沒說,只是一飲而盡。三皇子見陳銘遠已經站著,示意他坐下:“你坐下,在這裡,不必說什麼皇子臣子。”陳銘遠依言坐下,三皇子自斟自飲:“阿遠,那日父皇把我叫去,久久不言。過了許久才道,難道你我父子,我竟這樣不被信任。阿遠,從我長大後到現在,已經許久沒聽過父皇在我面前這樣說了。阿遠,生在天家,又為男子,享非常之福時候,所得樂趣,遠在別人家之下。”
這是很久前,三皇子曾說過的一句,別的人家,縱有子女爭寵,不過是為錢為地位,少有危及性命之時,而皇家卻不是這般。若有嫡皇子也罷,無嫡皇子長子不足託,有些事情就不好說了。陳銘遠把酒壺提起,輕輕一搖:“三皇子,你醉了。”
三皇子搖頭:“阿遠,我沒有醉,我那日才曉得,父皇畢竟是父皇,我的那點小心思他怎麼看不出來?他當時也對我失望吧?”當今天子即位已近三十年,所經過的事,自不是三皇子可以比。陳銘遠沒有接話,只是拍一下三皇子的肩。
三皇子還是搖頭:“父皇那日和我說,求正名的心誰都瞭解,可是,做大位的人,要有大氣魄。無氣魄而一味以為靠了那些小算能夠登上大位,縱登上了,日子也不久。皇家皇家,既是皇也是家,父皇讓我好生想想,等想通了再說。”說著三皇子用手捂住臉:“骨肉手足,父皇要說的是這句。可我,竟忘了。”
陳銘遠的聲音低低響起:“昔日漢景帝欲立慄姬,問慄姬自己百年後可能善視豬王姬妾?慄姬不悅,景帝大怒,此後慄姬失寵,太子被廢。三皇子,陛下終究是諸皇子的父親,做父親的,又怎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
三皇子的手放下:“我這會兒才明白了。阿遠,可惜對不住你。”月光之下,陳銘遠的容貌更顯俊美異常,他只淡淡一笑:“有什麼對不住的?當初被選為皇子伴讀,難道那時就少背了黑鍋?”提起往事,三皇子不由哈哈一笑,接著就鄭重道:“你的妻女,我會讓皇子妃照顧好的。”
陳銘遠唇邊的笑容變的溫柔:“曼娘她,會帶了孩子和我一起去,我們一家人,不會分開。”三皇子面上神色變得驚愕,接著就道:“可是那裡,很苦。”看來自己的去處已經定了,陳銘遠的眉微微一挑:“她說,就算再苦,我能受的,她自然也能受的。我們是夫妻,是要在一起的,同甘共苦,永不分開。”
三皇子默默唸著陳銘遠說的那幾句,眼裡神色染上羨慕:“你娶了個好妻子,原本,我還預備了人。”那人不必說定是美貌善伺候的宮女,陳銘遠起身對三皇子作一個揖:“那就多謝三皇子了,不過我近期添了季常之懼,生怕這家裡添了河東獅吼,只有卻了美意。”
自然曉得這是陳銘遠的託詞,三皇子也不會再繼續,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不外就是追憶下當年,這一別,不曉得要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即便三皇子說過,一有機會就讓陳銘遠回來,可有時,那種機會,難免會有些渺茫。
直到金雞三唱,三皇子才離開,那時秋霧已經漸生,三皇子這一路飛馬到京城,正好能趕上早朝。陳銘遠目送三皇子離開,這才回到屋裡,曼娘這一夜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