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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曼娘那麼論,該叫自己表伯才是,現在是俞大伯,那就完全把那點姻親給忘了。
俞泠掀開茶碗蓋子,熱騰騰的氣從碗中冒出,只有這樣,才能讓眼中酸澀的淚不流下來。陳銘遠已經笑著道:“這福建地方,別的不說,物產很豐富,有好茶好水好果。俞兄這幾日到,只有桔子了,再等些日子,荔枝香蕉芒果都熟了,那是又新鮮又好吃,在京城可吃不到這麼新鮮的。”
俞泠喝一口茶,嘗不出這茶是什麼滋味,只是順著陳銘遠的話道:“的確好茶。阿遠你在這過的很好?”陳銘遠的眉毛都要飛起來:“要說吃住,自然比不上京城時候,可是一家人在一起,那真是吃糠咽菜都是甜的。”
當年少年時的那些好友,似乎個個都很如意,即便仕途不如意如陳銘遠者,也是一家子在一起,縱然地處偏遠,依舊十分歡喜。更何況三皇子前些日子代今上祭天,雖用的理由是陛下感了風寒,可這分明就是要立三皇子為太子的前兆。畢竟久病的二皇子已經纏綿病榻不起,成親已有十年的二皇子尚無子嗣,而三皇子已有三子四女。
無子、多病,這種種不利都讓二皇子那個居長的位置變的無關緊要。而陳銘遠,曾為三皇子伴讀,俞泠只覺得心裡更加酸澀,人人都過的好,只有自己,被排擠出宮廷,以後就算回去,也不能再得聖寵,或者說,從來沒有得到過。
睞姐兒已牽著謹哥兒出來,在有沒見過的陌生人面前,睞姐兒還是很乖巧,能擺出一副做姐姐的樣子。陳銘遠讓兒女上前給俞泠行禮,見面前這對兒女生的玉雪可愛,行完禮後又倚在陳銘遠腋下,如一對能說話的玉娃娃一樣。
俞泠不由想起自己孩子,綿珠把自己兒女看的很緊,孩子總是有點怯懦,和自己也不大親,見了自己反而有些害怕。俞泠那久已藏在心中的悔意,此時就如春日的江水一樣,漲個不休。陳銘遠已對俞泠笑道:“這對孩子,被我和內人寵壞了,見了人也從來不認生。記得俞兄你的長子,比我家睞姐兒還要大三歲,也該開蒙了吧?”
俞泠的眉微微皺起,對兒子俞泠還是十分在意的,畢竟俞家未來要靠他來撐,可是綿珠未免太有些嬌慣孩子,俞泠只是淡淡地道:“綿珠你是知道的,對孩子未免太過關心了些,那孩子身子也有些不好。雖開了蒙,可功課上,還比不上他弟弟。”
葉寧真在為俞隆生下長女後不到一年半,也生下一個兒子,現在俞家兩弟兄共有四子三女,徐琴膝下算是孫兒成群,來往的人都贊徐琴是苦盡甘來,兩個孩子都養的這麼出息,兒媳也很恭敬,一家子這麼和睦。俞泠卻曉得自己妻子現在是越來越俗氣了,為了點芝麻大的小事總是嘀咕個不休,不是說管家們對她不恭敬,就是說廚房不給她做合口飯菜,總之一句,分家單過最好,省的做大嫂的還要在弟媳婦手下受氣。
一來徐琴對俞泠有撫育之恩,對綿珠有知遇之恩,二來俞泠覺得,葉寧真管家還是很公平,並無欺凌這些事,自然不肯同意。如此一來,家裡就更待不下去,俞泠不由嘆氣,若,可是再多的如果,也換不回當年了。如果沒有見到曼娘,或許俞泠還會勸自己,女子都是這樣的,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嘀咕不休,可見過曼娘,她當年的落落大方勁,在今日越發濃了。
或者,不是天下女子都這樣,而是自己一開始就娶錯了人,當初那個嬌媚可愛要依靠自己的女子,現在已經完全消失。這些心事,俞泠對著陳銘遠怎能講的出來?只是又和陳銘遠講些別的閒話,睞姐兒和謹哥兒一直乖乖地在旁坐著聽。
自己的兒女,絕不會這樣乖巧,俞泠心中的疼更加重了,但又不能在陳銘遠面前表現出來,面上依舊帶著笑和陳銘遠談笑,但心裡卻在翻江倒海。
不一時晚飯出來,兩個孩子也被接了進去,陳銘遠招呼俞泠坐下:“來,來,這些都是我記得當年你愛吃的。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們初識,就是在太白樓?太白樓的醋溜魚片,做的簡直是絕了。我這幾年在外面,想著這些吃的,饞的不行,每日就讓廚房給我試著做,做了這麼些年,總算能做出當年的七八成味。”
說著陳銘遠就給俞泠布了一筷魚,這魚酸中微微帶甜,最好下飯,可俞泠只吃出滿口的酸味。君子遠庖廚,陳銘遠想吃,自然是會告訴曼娘,這一次次的嘗試,也是曼娘帶了人在那裡試。這才是一個妻子該做到的,把家管的那麼好,讓男人一回家就覺得愉悅,讓客人一走進來就覺得這家子和樂融融。
俞泠的手已經在桌下握成拳,心已經被刺的千瘡百孔。陳銘遠又布一筷鹿脯:“這個是上回他們送來的,我覺得曬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