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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蘇嬸子來了沒有?”
蘇嬸子忙越眾上前:“我來了。”秋霜把簾子高高打起:“奶奶請蘇嬸子進去。”既用了請字,想必不是什麼大事,說不定是三奶奶要在老太爺面前討好,想問問老太爺的起居,這也尋常,蘇嬸子低頭進去,見曼娘坐在桌邊,忙上前行禮,曼娘笑著叫她起來:“蘇媽媽請起,你是代我們照料祖父的人,平日辛苦了。”
果然是要問老太爺起居的,蘇嬸子起身坐在曼娘面前,身子微微往前傾:“服侍老太爺,這是應當的,再說,主人家對我們恩重,我們也沒有什麼可補報,只有竭力服侍好老太爺。”曼娘笑著應是才問道:“蘇媽媽的男人,我記得是管祖父那邊採買的。”
蘇嬸子笑著應了:“這是老太爺覺得我們勤謹,其實哪是什麼勤謹,不過是少些錯處就是。”曼娘這才抬頭看著蘇嬸子:“蘇媽媽有三個兒子,我前兒才偶然瞧見,蘇媽媽給小兒子買了個部裡書辦的名字,等滿了五年,就能選一個典史,恭喜蘇媽媽,以後也有做官的兒子了。”
曼娘是笑著說的,蘇嬸子額頭卻不自覺出了汗,看著曼娘不敢說話,曼娘點著這名冊,笑容依舊沒變:“蘇媽媽一家子服侍祖父這些年,勞苦功高,只是……”這只是兩字一出口,蘇嬸子就不自禁站起,眼裡是不可置信神色:“難道,奶奶的意思是,”
曼娘示意蘇嬸子坐下:“蘇媽媽也是經過風雨的人,這會兒怎麼又驚到了?我本想把蘇媽媽的大兒子像林家大兒子一樣,從名冊上劃去,可想著祖父年已老邁,身邊的老人越來越少,陡然劃掉不好,索性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蘇嬸子已汗如雨下,能管著九阿公院裡的大小事情,蘇嬸子也是經過不少事,但現在才知道,那些手段算計,只能對同伴,對上主人,就毫無勝算。蘇嬸子腿一軟跪下:“奶奶的意思,小的也明白七八分了,只求奶奶瞧在小的一家子素來勤謹份上,給小的全家留點面子。”
曼娘喚她起來:“你起來,我想了許久,你管祖父院裡的事,從來沒出過岔子,這事自然是好好做著,只是你男人也不算小了,每日買辦,未免太操勞了,你家在外面也買了宅子,也該回家去榮養了。你大兒子的名字,還是要從名冊上劃掉,就當從外面請個夥計一樣對待。”
曼娘只說到這裡,但蘇嬸子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也只能再服侍到九阿公過世了。之後全家都要離開陳家,從此失去陳家庇護,蘇嬸子很想求一求曼娘,讓自己大兒子留下,可曉得曼娘不會答應,淚已經流下:“小的也沒有別的念頭,只是想著,長長遠遠地服侍。”
這樣的話曼娘不是頭一回聽,微微一笑:“這話,我信你說的是實話,可要真只想著長長遠遠服侍,就不會把兩個兒子都送出去,只剩一個兒子在這了。這家裡三四代的陳人,有些頭臉的,哪家不是這樣想的?可進可退,真要出了什麼事,還可以把人贖出來,長長遠遠地享福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從寫文到現在,我都在想世僕和主人家的關係,其實世僕裡面,真正忠心的也不多。
☆、本分
聽著曼孃的輕柔話語;蘇嬸子的身子開始顫抖;想辯解可開不了口;曼娘扶了她一把:“蘇嬸子;話呢,我已經說在前頭了;你仔細回去想想,其實;我再說一句,這件事;我已經定了,就算你去求祖父,也是沒用的。”
蘇嬸子的唇張了張,那日杜鵑被拖出去的樣子又在眼前;聽說杜鵑現在過的很不好,管馬圈的,是這家裡最低等的下人了,每日杜鵑也要抱了料去餵馬,還要收拾馬糞。如果觸怒了九阿公,蘇嬸子不寒而慄,九阿公的富貴,是陳太妃用花樣年華進宮換來的,也是用四十來年的不問世事換來的。陳銘遠深得太子信任,一飛沖天指日可待,這些下人要留在家裡,也是等日後沾的光更大。
現在曼孃的舉動,是把這些念頭打消的粉碎,而九阿公,為了能給以後陳銘遠一飛沖天少些顧忌,是會答應曼娘這些舉動的。真去求了,或者等在自己家面前的,就是全家被逐,甚至,連外面的那些宅子田地,都會被全部收走,現在順從,還能保住這些。
蘇嬸子心裡做了決斷,重新行禮:“奶奶的恩德,小的銘記在心,小的這就回去和男人說,讓他不做這邊的買辦,至於小的大兒子,既從名冊上劃了,小的也就托賴奶奶的恩典,讓他自謀生路去。”
曼娘這才彎腰把蘇嬸子扶起:“蘇媽媽果然是服侍了祖父這麼多年的人,十分明事理。其實呢,按理,這些曾服侍過老人家的人,該一直養著才是。可再仔細一想,你們也都有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