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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家一回來,似乎連這屋子都透著一股喜氣。
曼娘已把外面的棉襖脫了,只穿著小襖和裙子坐在桌邊寫著什麼,見劉婆子進來也沒擱筆:“劉媽媽你先坐,秋霜倒茶來,我把這幾個字寫完就好。”劉婆子沒敢坐下去,只是笑著問:“奶奶這是要記賬?”
曼娘已把那字寫完,指指規規矩矩坐在火盆跟前寫字的睞姐兒姐弟:“他倆淘氣,別說罵,連打兩下都是怕的,索性就定下章程,每回做錯了罰他們寫大字。錯的越多,寫的大字也就越多。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他們有錯,也是我平日教導無方,就陪著他們寫。”
這樣的法子,劉婆子還沒見過,想讚歎幾聲竟不曉得該怎麼讚歎,還是愣了下才道:“太太吩咐我給奶奶這邊送幾張好皮子,瞧奶奶可要做些什麼。”說著跟在劉婆子身後的丫鬟們把手上的皮子放下,曼娘是有過見識的,只一打眼就曉得這些都是好東西,看見那張貂皮就道:“別的倒罷了,這張貂皮是稀罕的,婆婆未免太疼睞姐兒了。”
劉婆子笑了:“奶奶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瞧出這貂皮只夠大小姐一人穿。去年太太得了這貂皮,說要大人,頂多只夠做暖手筒,剩下的做個昭君套就沒了。男孩子用呢,又怕他們淘氣,白糟蹋了,就留給大小姐,正好能做一件小皮襖。”
曼娘搖頭:“婆婆這就不曉得,睞姐兒比男孩子還淘氣呢。”睞姐兒已經寫完舀著寫好的字走到曼娘身邊,聽了這話就皺起小鼻子:“娘,我才沒有男孩子淘氣呢,宋大哥他們爬樹摘果子,我可不會。”曼娘點女兒額頭一下:“還是沒有罰到你心坎上。你是姐姐,哪能光知道欺負弟弟?弟弟們真要吵起來,你也該講出道理來,而不是隻知道打架。那樣市井潑皮樣的,哪是讀書人所能的?”
睞姐兒的眼眨了眨:“就像娘給我講的道理,可是娘,金嬤嬤說,有些人是不會聽道理的,這時候就只有……。”睞姐兒沒往下說,曼娘用手扶一下額頭,對劉婆子無奈地道:“聽聽,這不是比男孩子還淘氣?”劉婆子倒沒想到睞姐兒只有這麼一點點大,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道理,真令人刮目相看。
只是這樣的話不是做下人的能接的,含糊混過,也就把這些皮子記下數目,都用做什麼用途,讓人送到針線房去,跟著送過去的,還有曼娘一家子的尺寸大小,要針線房這些日子都放下別的事情,專門為曼娘一家子趕工。
這邊事了,劉婆子也就回去稟告陳大太太,進屋時聽的陳大太太的笑聲,趙氏抱了自己兒子,一歲大的娃娃正是學說話的時候,在那逗的陳大太太開心不已,旁邊椅子上還排排坐了另外幾個孩子,手裡都舀著點心在吃。
見劉婆子進來,趙氏曉得她要和陳大太太說話,忙和奶孃抱了這些孩子們到隔壁屋去。劉婆子把方才在曼娘屋裡所見都合盤托出,陳大太太細細聽了才道:“果然你三奶奶還是和原來一樣,不,不止一樣,還更大方妥帖了。這麼一比起來,別人可全不如她。”
雖然說的是別人,但劉婆子曉得直接指的是韓氏,不由輕聲道:“四奶奶平日,忙於家務疏於照顧也是有的。”陳大太太的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劉婆子腰更加彎了:“太太,我……”
陳大太太手抬起來:“你要說什麼我知道,不過男孩子,長於婦人之手也不是什麼好話。只是你四爺這些年,宦途頗順,疏忽了兒子也是有的。”陳銘遠被貶,原先被哥哥光芒籠罩的陳四爺就露出來,況且陳家也需要一個撐門立戶的人。陳四爺沉迷宦途,孩子們的教養自然就交給韓氏,諶哥兒到今日這樣脾氣,不是一個人縱容出來的。
劉婆子見陳大太太自己揭破,恭敬道:“二少爺還小,明年才過七歲生日呢,這個年紀,慢慢教還是能教好。要說寵,誰小時候也沒三爺那麼得寵,可三爺還不是長成進退有度、知書達理的人。”陳大太太抿著嘴唇不說話,陳銘遠雖然十分得到陳太妃的疼愛,可自小出入宮廷,面對的都是比他身份高貴的人,不學著進退有度都不能。
而諶哥兒就沒這樣經歷,為今之計,也只有好好地讓人尋一個先生來,畢竟現在家裡這個先生,不過就是能教教孩子寫字就罷了。陳大太太打定主意,也不說出來,只是道:“今兒的事,怎麼都要罰,就學你三奶奶的,你去傳我的話,讓諶哥兒把兄友弟恭四個字,抄一百遍。至於振哥兒,今兒也算他受委屈了,讓人去安撫了。”
劉婆子應是退下,陳大太太嘆了聲,果然貪輕鬆自在是不成的,瞧瞧這才幾年,就鬧成這樣了。
韓氏聽了罰的內容,雖然微有些不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