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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微微一折,已經把墨竹畫好。一口氣畫好墨竹,少女這才拿起旁邊丫鬟洗臉盆裡放著的手巾給徐琴擦手,笑著道:“祖母,這裡來了兩位姐姐,我也不曉得怎麼稱呼。”
徐琴擦了手才抬頭瞧向睞姐兒和阿顏,兩人見她瞧向這邊,雙雙屈膝行禮。睞姐兒徐琴是認得的,示意她起身,阿顏徐琴卻不識得,笑著道:“我因見這裡來的晚輩太多了,從來都是不擅應酬的人,這才和你們表妹躲到竹林裡來,作作畫,說說話。這位姑娘是哪家的?”
不等睞姐兒開口,先頭那個丫鬟已經上前道:“大姑太太,這位是齊王府的仙遊縣主,齊王府的世子夫人和十三姑奶奶素來交好,仙遊縣主和我們表小姐也是很好的。”徐琴哦了一聲:“原來是齊王的孫女,記得昔日我在京城,曾去過齊王府,淮安郡主也喜歡畫,後來我離開京城,通訊日稀,淮安郡主可好?”
徐琴是曼娘娘家長輩,況且昔日對淮安郡主有半師名分,淮安郡主又是阿顏的親姑姑,阿顏自然先盡晚輩禮:“淮安姑姑出閣都已十多年了,常和晚輩提起昔日徐大家的畫藝,常嘆息沒有多得指點。只是徐大家既來到京城,為何全無風聲,不然我們做晚輩的,也該得沾徐大家的風采才是。”
昔年,徐琴淺淺一笑,彷彿像在回憶當年在京城的日子,但很快那絲笑就消失:“我離開京城很多年了,老友故交也散了不少,這回不過是偶然動念,想到舊日地方走走。再則我歷來不擅長應酬,再住幾日,也就該回鄉了。”說著徐琴垂下雙眼沒再說話,睞姐兒她們又秉承晚輩的禮節也不敢開口,只有那風吹過竹林。
少女一直在睞姐兒和阿顏身上打量,似乎怕她們有什麼芥蒂忙道:“祖母近來越來越不愛說話了,並不是對兩位姐姐如此。”徐琴的脾氣,睞姐兒雖不深知可也曉得一些,再說才女總是孤拐的,不孤拐叫什麼才女?連那位二皇子妃偶爾都會露出清高孤拐的模樣,更何況是名氣遠勝於她的徐琴?
睞姐兒忙道:“本就是我們打擾了姑祖母,還不知道妹妹叫什麼名字?”少女淺淺一笑:“我叫懷慈,是祖母親自為我取的。”懷慈,懷念的是自己的外曾祖母吧,若不是有外曾祖母竭力安排,這位姑祖母的餘生,也不會依舊那樣無憂地過。睞姐兒瞧向徐琴,心裡已經瞭然。
徐琴過了很久才抬眼瞧向睞姐兒,這個少女生的很美,和她的母親並不大一樣,眉眼之間,也沒有她母親的那種淡然,而是神采飛揚。顯見得是被寵愛長大的孩子。當年那樁很美好的婚事,在數十年後,以一地雞毛終成怨偶的方式宣告著徐琴當初的想法是個笑話。若不是受不了綿珠日日尋上門要見自己,要自己為她做主,徐琴也不會離開久居之地,前往京城。
畢竟自己不在,兒媳要和綿珠說話也更好辦些。當初只覺得自己的侄女配俞泠有些配不上,而現在瞧來,正在配不上的,不上俞泠,他的才氣已經被磨滅的差不多,而那幾個孩子,在日日夜夜父母的爭吵不休裡面,也不過泯然眾人,當不得自己的傳人。
徐琴微微一嘆,這嘆息和著吹過竹林的風傳了很遠。先頭那個丫鬟站了一會兒見她們說話說的少,忙上前笑道:“瞧小的糊塗的,原本是奉了二十三奶奶的命,說前頭的酒席已經好了,請大姑太太往前面入席。這會兒瞧見表小姐和大姑太太說話,竟給忘了。還請大姑太太原諒小的糊塗。”
徐琴收回眼就起身,對俞懷慈輕聲道:“你既不喜歡應酬,就在這和你表姐們玩吧。只是那功課,可不許偷懶。”俞懷慈先還在笑,聽了後面一句,吐一下舌,接著就恭敬地送徐琴出去。等徐琴走了,俞懷慈這才對睞姐兒道:“我好怕,原先在家鄉的時候,來往最多的不過是知縣家的女兒,可她也常常一臉傲氣,說這地方哪有京城好。這回祖母帶我進京來,我還以為京城裡的千金,更是傲氣十足不理我呢,誰知兩位姐姐都這樣和藹。”
見她笑起來眼都彎了,睞姐兒曉得她也是個在家裡千嬌萬寵的孩子,示意丫鬟把桌上的東西收了才笑著說:“那日聽說姑祖母來到京城,我娘帶我去問安,卻沒見到你,也沒聽姑祖母說帶你來了。這會兒見到了,我們是表姐妹,正該多說說話。”俞懷慈皺下鼻子:“十三表姑去問安那日,我被我外祖家接去了,在那待了一日。”
說著俞懷慈就微微皺眉,睞姐兒知道八成是她外祖家的表姐妹說了什麼,畢竟那邊雖說是外祖,卻是隔了一層的,忙笑著說:“也不巧,不然我們就能早些見面。方才聽姑祖母的口氣,你也擅畫,不知我們可能瞧瞧?”俞懷慈的眉越發皺緊:“祖母成日說我,說我只得她